“等等。”我叫住他。
“明天下午三點,南城美術館門口見。”
“什麼?”
“我說,我陪你去看畫展。”我看了眼蘇婉清,她瞪大了眼睛。
“這......這不太好吧?”周言慌了。
“如果被望舒知道......”
“那就別讓她知道。”我的聲音很平靜。
“周先生,人生很短,如果連看個畫展的自由都沒有,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掛了電話,蘇婉清立刻撲過來:“你瘋了?真要跟他去看畫展?”
“為什麼不?”我把手機放在一邊。
“他是許望舒的軟肋。”
“可是歐陽澈會發瘋的!”
“他已經夠瘋了。”我閉上眼睛。
“反正都要退婚了,他愛怎麼想怎麼想。”
“湘湘......”蘇婉清擔心的看著我。
“你這樣真的很危險。”
危險?
我在學院的時候,每天都在生死邊緣。
現在這點危險,算什麼?
第二天上午,我照常上班。
剛到辦公室,小雨就神秘兮兮地湊過來:“湘湘姐,你知道嗎?許氏那邊換負責人了。”
“換人了?”
“對啊,聽說許建國被撤了,換了個姓韓的。”
姓韓?
我心裡一動,難道是......
“知道叫什麼嗎?”
“好像叫韓東。”
韓東!
那個害死溫暖的畜生之一!
我握緊了手裡的筆,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
“湘湘姐,你沒事吧?”小雨關心地問。
“沒事。”我勉強笑了笑。
“就是覺得奇怪,怎麼突然換人了。”
“誰知道呢,大公司的事情咱們小員工哪能明白。”
等小雨走了,我立刻給溫嵐發了條訊息:“韓東在許氏。”
很快收到回覆:“我知道了。”
中午,我提前下班,去了南城美術館。
周言已經在門口等著了,看到我明顯鬆了口氣。
“曹小姐。”
“叫我湘湘就好。”我微笑著說。
“走吧,展覽快開始了。”
進了展廳,周言像個孩子一樣,眼睛都亮了。
他看著每一幅畫,偶爾還會小聲說出自己的見解。
“這幅畫的色彩運用真的很特別。”
他指著一幅抽象畫說。
“你看這裡,冷暖色調的對比......”
看著他開心的樣子,我有些恍惚。
如果溫暖還活著,她看到喜歡的東西時,是不是也會這樣?
“湘湘?”周言的聲音讓我回過了神。
“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搖搖頭。
“就是覺得,你談論畫的時候,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他的臉一下子紅了:“哪......哪有。”
“真的。”我認真的看著他。
“周言,你應該多做一些讓自己開心的事。”
他低下頭:“可是我......我做不到。”
“為什麼?”
“因為我懦弱。”他苦笑著。
“從小到大,我都是家裡最沒用的那個。”
“哥哥們都很優秀,只有我......”
“誰說的?”我打斷了他。
“在我看來,你比他們都要乾淨。”
周言抬起頭,眼裡有些溼.潤。
大概很久沒有人這樣肯定過他了。
“謝謝你,湘湘。”
我們繼續看展覽,氣氛輕鬆了很多。
直到我的手機響起。
是歐陽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