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像個小型放映廳，角落一張控制檯，上面幾個螢幕黑著。
我一眼就盯住了控制檯下方一個不起眼的，帶著物理鎖的金屬抽屜。
圖紙上標得清清楚楚：儲存。
沒時間了。
幹.擾器撐不了多久。我抄起控制檯上一個沉甸甸的黃銅菸灰缸，對著那鎖頭死命砸下去！
哐！哐！哐！
火星四濺！
鎖釦變形！
猛地一拽！
抽屜開了！
裡面躺著一塊巴掌大小，銀黑色的行動硬碟。
成了！
剛把硬碟揣進懷裡，腳步和嘈雜的人聲就湧到了書房門口！
救護車的鳴笛由遠及近。
我飛快退到密室最裡側的陰影裡，那裡有個小小的，佈滿灰塵的通風口柵欄。
圖紙上，這條通風管迂迴曲折，但最終通向後院工具房。
屏住呼吸。
聽著外面何婉君哭天搶地的聲音，保鏢打電話的吼聲，醫護人員進來的腳步聲…
就是現在！
指甲摳進柵欄縫隙，用力一掰！
生鏽的螺絲崩開！
柵欄卸下！
我毫不猶豫，像條泥鰍一樣鑽了進去。
工具房裡堆滿了園藝剪，化肥袋子，滿是灰塵。
我從一個破花盆後面鑽出來，一身灰土，狼狽不堪。
外面救護車的藍光還在閃。
我貼著牆根陰影，繞到莊園後面。
那輛不起眼的舊車還停在老地方。
拉開車門鑽進去，反鎖。
掏出那塊冰冷的硬碟，插上“裁縫”給的加密讀取器。
螢幕亮起，彈出一個需要密碼的框。
趙秉坤的密碼？
他書房裡那些字畫？
他收藏的古董？
他女兒小雅的生日？
不對，都不對。
手指無意識地摸到鎖骨下掛著的戒指。
溫嵐…溫嵐的錄音…他說趙秉坤是許家洗錢的關鍵樞紐…許望舒…許…
我顫抖著輸入一串字母：XWSFY
許望舒父親名字的首字母！
硬碟發出一聲輕微的“滴”聲。
訪問許可權開啟！
螢幕上瞬間彈出無數個資料夾視窗！名稱觸目驚心：
“海外賬戶流水（許）”
“特殊貨物運輸清單（陳景明）”
“投資人收益分配（周正陽）”
“學員轉移記錄及影像”
……
隨便點開一個影片檔案。
畫面晃動，光線昏暗。
背景是國語禮儀學院那個噩夢般的後院！
幾個穿著學院制服，眼神驚恐麻木的女孩，被捆著手腳，像貨物一樣被塞進集裝箱。
鏡頭掃過監工的臉。
趙秉坤的一個手下！
還有角落裡一個模糊但熟悉的身影，穿著長衫，端著茶盅，冷漠地看著這一切…
是趙秉坤！
他他媽的根本就在現場！
資料夾裡還有無數個加密的子目錄。
直覺告訴我，最核心的東西在裡面。
我嘗試輸入同樣的密碼：XWSFY
錯誤！
再試趙秉坤自己的名字縮寫？
錯誤！
小雅的名字縮寫？
錯誤！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冷汗順著鬢角滑下來。
硬碟自帶反破解程式，再錯兩次，所有資料會立刻自毀！
小雅…小雅那驚恐的眼睛…書房…密室…趙秉坤…
一個瘋狂的念頭閃過！
我哆嗦著，輸入：
XIAOYAKONGJU（小雅恐懼）
回車！
螢幕閃爍了一下！
資料夾瞬間展開！
裡面只有一個孤零零的影片檔案，檔名是冰冷的日期編號。
點開。
畫面質量很差，像是偷拍的。
視角很低，像是藏在什麼縫隙裡。
畫面裡是趙家的書房！
但佈置和現在有點不同，書桌位置不太一樣。
書房門開了。
趙秉坤摟著一個穿著暴露，濃妝豔抹的年輕女人走進來，兩人醉醺醺地調笑，動作猥瑣。
他把女人壓在書桌上，手伸進衣服裡亂摸。
就在這時，書房通往密室的那道暗門。
當時可能還沒完全封死，被輕輕推開了一條縫。
一張蒼白驚恐的小臉露了出來！
是小雅！
那時候的她，看起來只有十一二歲！
她懷裡緊緊抱著那隻舊兔子玩偶，大大的眼睛裡全是懵懂和害怕！
她顯然是被外面的動靜吵醒了，想找爸爸…
趙秉坤猛地回頭！
看到門縫裡女兒的眼睛！
他臉上的Y笑瞬間僵住，變成了被撞破醜事的暴怒！
“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他像頭髮怒的獅子，一把推開身上的女人，幾步衝到暗門前！
小雅嚇得魂飛魄散，轉身想跑！
“小畜生！敢偷看！”趙秉坤粗暴地一把揪住小雅細瘦的胳膊，像拎小雞一樣把她拖進書房。
狠狠摜在地毯上！
“爸爸…我害怕…”小雅蜷縮在地上，抱著兔子，哭得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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