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趙秉坤眼睛赤紅,抬腳就踹在小女孩單薄的肩膀上。
“讓你不聽話!讓你不長記性!”每一腳都踹得結結實實!
女人嚇得尖叫一聲,抓起衣服跑了。
影片裡只剩下趙秉坤扭曲的咒罵聲,沉重的踢打聲,和小雅越來越微弱,最終只剩抽搐的嗚咽…
畫面戛然而止。
我盯著漆黑的螢幕,手指死死摳著方向盤邊緣。
畜生!
畜生都不如!
硬碟裡所有的資料,像決堤的洪水,透過加密通道,湧向了“裁縫”指定的十幾個地方:
最高檢,公安部、幾家能量巨大的海外媒體,還有幾個名單上大佬的政敵郵箱。
做完這一切,我把硬碟扔進準備好的強酸溶液裡。
嗤啦一聲,青煙冒起,徹底銷燬。
發動車子,駛離這片散發著惡臭的儒商巢穴。
後視鏡裡,趙家莊園在夜色中亮著刺眼的燈,像座巨大的墳墓。
剛開上主路,手機就炸了。
無數個加密號碼瘋狂閃爍。
我直接關機。
深夜,城市一個廢棄的汽修廠。
一輛黑色越野車停著。
車門開啟,“裁縫”的人遞給我一個沉甸甸的帆布包。
“你要的傢伙。”
拉開拉鍊。
裡面沒有槍。
只有一把特製的,帶著高壓電弧的防暴棍,幾枚強效煙霧彈,還有一個小巧的注射器,裡面是淡藍色的液體。
高效肌肉鬆弛劑。
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列印著一個地址:
城北,廢棄的紅星紡織廠地下倉庫。
附加一行小字:許,人齊。
許望舒。
她終於忍不住,要親自收網了。
紡織廠地下倉庫,空曠得像怪獸的肚子。
空氣裡是陳年的黴味和灰塵。
我拎著帆布包,孤身一人走進這片黑暗的中心。
“嘖嘖嘖,曹董事長,哦不,現在該叫你喪家之犬了?真是好膽色。”許望舒的聲音帶著黏膩的笑意。
她慢慢踱步出來,一身火紅的緊身皮裙,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發出清脆的噠噠聲。
身後跟著七八個膀大腰圓,兇狠的打手。
她手裡把玩著一把小手槍。
“人都齊了?”我看了一圈,除了許望舒的人,陰影裡似乎還坐著幾個模糊的身影,看不清臉。
趙秉坤倒了,名單上剩下的小魚小蝦,大概都成了驚弓之鳥,被許望舒聚到這裡,想抱團取暖,或者…看我死。
“當然齊了!”許望舒笑得花枝亂顫。
“大家夥兒都想看看,你怎麼把天捅破的?”
“哦,忘了告訴你,溫嵐那條蠢狗,死得挺慘吧?”
“爛在海里餵魚了?哈哈哈哈哈!”她笑得前仰後合。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手指在帆布包裡摸到了那根冰冷的防暴棍柄。
“笑夠了嗎?”
“許望舒,你許家從後院撈了多少黑心錢?”
“你爸,你哥,還有你,手上沾了多少條人命?”
“溫嵐的死,是不是你最後通牒?”
許望舒的笑聲戛然而止:“是又怎麼樣?”
“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今天這裡,就是你的墳場!”她猛地舉起手槍。
“給我…”
“砰!”
她話沒說完。
一枚煙霧彈在我腳下猛地炸開!
“咳咳咳…媽的!抓住她!”許望舒氣急敗壞的尖叫被淹沒在打手們的咳嗽和叫罵聲中。
我像一道融入煙霧的鬼影,手中的高壓防暴棍,藉著煙霧掩護,貼著地面疾衝。“呃啊!”
“操!電我!”
“她在哪?”
高壓電弧碰上人.體,瞬間的劇烈痙攣足以讓人失去行動力!
混亂中,我撲向煙霧中心那個紅色的身影!
許望舒驚恐地揮舞著手槍,胡亂射擊。
子彈打在廢棄機器上,火花四濺!
我矮身躲過一發流彈,防暴棍帶著風聲狠狠砸在她持槍的手腕上!
“咔嚓!”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啊——!!”許望舒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手槍脫手飛出!
我一把揪住她精心打理的頭髮,把她狠狠摜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膝蓋重重頂在她柔.軟的腹部!
“噗!”許望舒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痛得蜷縮成蝦米,嘴裡嘔出酸水。
“你的人命債!”我湊到她耳邊。
“該還了。”
煙霧開始變淡。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她的打手,都在痛苦地抽搐呻.吟。
陰影裡那幾個模糊身影早就嚇得癱軟在地,抖如篩糠。
許望舒滿臉鼻涕眼淚,驚恐地看著我,又看看那些嚇破膽的同夥,突然尖聲求饒:“不…不要殺我!名單…名單上剩下的人我都知道!我告訴你!”
濃煙散盡,倉庫死寂。
許望舒癱在水泥地上,手腕扭曲,涕淚糊了滿臉。
我踩著她胸口,掏出那管藍色鬆弛劑,扎進她脖子。
“名單上的人,一個都跑不了。”針管推空。
她眼珠凸.起,渾身癱軟如泥,只剩喉嚨裡嗬嗬作響。
我沒再看她。
拎起帆布包,轉身走向倉庫鏽跡斑斑的鐵門。
陰影裡那幾個黑影抖得更厲害了。
三個月後,深夜大排檔。
油鍋滋啦作響,塑膠凳瘸著腿。
我扒拉著碗裡飄著蔥花的熱湯麵。
手機螢幕亮著,兩條推送:
“許氏集團千金許望舒在押期間與人鬥毆,被磨尖牙刷刺穿頸部動脈,當場身亡。(通報:鬥毆意外)”
“昔日儒商趙秉坤因多項重罪,今日宣判無期。”
“據悉,趙在押期間突發腦梗,全身癱瘓,屎尿不能自理。”
麵湯熱氣模糊了視線。
我放下筷子,摸了摸鎖骨下那道疤,冰涼的戒指貼著面板。
老闆娘端來一碟辣醬:“姑娘,加點辣不?”
“加。”我舀了一大勺,紅得刺眼。
低頭,繼續嗦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