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還是滾蛋?”
“選一個。”
“我耐心有限。”
死一樣的寂靜。
幾秒鐘後,我聽到了細微的,鞋子摩擦地毯的聲音。
他進來了。
安全鏈在我身後被他輕輕合上。
我不用看,光聽聲音就知道他有多屈辱。
開香檳瓶塞時,手抖得挺厲害,氣泡差點滋出來。
剝PT皮的動作笨拙又生澀,果汁染紅了他昂貴的袖口。
當他端著那杯小心翼翼倒好,杯壁潔淨如新的香檳,半跪在沙發前的地毯上,遞到我面前時,我能看到他額角暴起的青筋和微微發抖的手腕。
這才哪兒到哪兒?
我慢條斯理地抿了一口香檳,冰涼的氣泡在舌尖炸開。
視線依舊落在雜誌上,眼前這個曾經不可一世,如今跪地伺候的男人,還不如雜誌上的廣告模特有吸引力。
“味道淡了。”我蹙眉,像挑剔一個蹩腳的侍者。
“換一杯,冰塊加一顆就夠了。”
溫嵐喉結劇烈滾動了一下,猛地吸了口氣。
他默默起身,重新回到冰桶邊。
這次開瓶穩了些,倒酒的動作也流暢了點,但手背上的血管依舊繃得很緊。
新的一杯遞過來。
我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捏住杯腳,指尖不經意地擦過他冰涼的手指。
他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縮回手。
“剝個PT都這麼慢?”我瞥了一眼他手裡那顆剝了一半,汁水淋漓的PT,嫌棄地撇撇嘴。
“笨手笨腳的。”
“算了,先餵我草.莓。”
溫嵐拿起銀叉,叉起一顆飽滿的草.莓。
手臂僵硬地伸過來,果子顫巍巍地停在我唇邊。
他不敢看我的眼睛,視線死死盯著那顆草.莓,彷彿那是顆炸彈。
我微微張開紅唇,貝齒輕輕咬住草.莓尖。
舌尖一卷,將整個果子含進嘴裡。
酸甜的汁水在口腔蔓延。
我故意慢吞吞地嚼著,眼神卻帶著戲謔的笑意,直勾勾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屈辱又隱忍的臉。
他的呼吸明顯亂了,耳根泛起不正常的紅,握著叉子的手抖得更厲害。
“甜。”我嚥下草.莓,舔了舔嘴角殘留的一點汁液。
“溫少這伺候人的本事,比我想象的有進步空間啊。”
特意加重了“伺候人”三個字。
溫嵐猛地閉上眼,胸膛劇烈起伏。
再睜開時,眼底一片猩紅,像被逼到絕境的困獸。
“你到底要怎麼樣?”他聲音嘶啞破碎。
“怎麼樣?”我身體微微前傾,睡袍領口滑得更開。
看著他強忍著不看卻又不由自主被吸引的目光,我輕聲笑出來。
“溫嵐,你不是最喜歡控制嗎?”
“現在,換我控制你了。”
“好好學學,怎麼當一條...”
“...合格的狗。”
“倒酒。”我重新靠回沙發。
“這次,跪著倒。”
溫嵐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最後一絲抵抗徹底崩斷。
他膝蓋一軟,沉重地,緩慢地跪倒在柔.軟的地毯上。
昂貴的西裝褲瞬間起了褶皺。
他拿起酒瓶,低著頭,動作機械地往空杯裡倒酒。
香檳液麵平穩上升,沒灑出一滴。
但那微微顫抖的手腕,和低垂脖頸上繃緊的肌肉線條,無聲地訴說著他此刻承受的,比死還難受的煎熬。
監控鏡頭安靜地記錄著這一切。
雲端另一端,是我的私人伺服器。
我晃著重新注滿的酒杯,看著他乖順至少表面如此跪在腳邊的樣子,終於嚐到了一絲真正快意的甜。
馴服一隻驕傲的鷹,看著它折斷翅膀匍匐在地...
這感覺,比直接弄死他,爽多了。
名單?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