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準!狠!
陳景明身體猛地一僵!
瞳孔瞬間放大到極致!
喉嚨裡只發出“嗬...”的一聲短促氣音。
滾燙的鮮血,瞬間從他被刺穿的頸動脈和氣管噴湧而出。
濺了我半張臉,溫熱粘膩。
他像條離水的魚,徒勞地抽搐著,雙手下意識地去捂脖子,卻只能徒勞地抓住那根致命的冰稜和噴湧的鮮血。
力量迅速從他身體裡流失。
我死死揪著他的頭髮,支撐著他癱軟的身體,不讓他立刻倒下發出巨響。
冰稜在溫熱的血液和組織液中,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
幾秒鐘,彷彿一個世紀那麼長。
他喉嚨裡的“嗬嗬”聲越來越弱,抽搐的幅度越來越小。
終於,身體徹底軟了下去。
我鬆開手。
“噗通。”沉重的肉體砸在昂貴的地毯上,發出一聲悶響。
鮮血還在汩汩流出,迅速在深色地毯上洇開一大片不祥的暗紅。
我後退一步,背靠著冰冷的玻璃穹頂,劇烈地喘.息。
臉上和手上的血溫熱粘稠,紅裙被濺上大片深色斑點,像怒放的地獄之花。
低頭看著地上迅速失去溫度的屍體,還有那根幾乎已經融化殆盡,只剩下一點水漬和血跡的冰稜殘骸。
海風吹過,帶走最後一絲涼意。
完美兇器。
消失無蹤。
我抬手,用乾淨的指尖抹掉臉上最明顯的幾點血跡,動作冷靜得可怕。
然後,彎腰,從陳景明僵硬的西裝內袋裡,摸出他的私人手機和一枚小巧的加密隨身碟。
這趟“賭局”真正的目標。
做完這一切,我走到甲板邊緣的洗手池。
冰冷的海水沖刷著手上和臉上的血跡,水流帶著刺目的紅,旋入深不見底的下水道,消失在大海深處。
鏡子裡,那張臉依舊美得驚心動魄。
猩紅的唇色掩蓋了失血的蒼白。
整理好裙襬,撫平被扯亂的領口。
耳釘上的紅光早已熄滅。
我拉開甲板的門鎖,海風猛地湧入。
臉上重新掛上那副慵懶迷.離,彷彿剛經歷一場激烈情事,帶著饜足和一絲疲憊的表情。
踩著那雙鋒利的高跟鞋,我搖曳生姿地,重新走進了燈火通明,紙醉金迷的郵輪內部。
身後,是墨黑的大海,和一具正在迅速冷卻的屍體。
沒有人會懷疑一個剛剛還在賭桌上大輸特輸,又被航運大亨寵幸過的,美豔又脆弱的女人。
陳景明?
他大概只是興奮過度,不小心在私人甲板突發心梗或者意外失足了吧?
畢竟,公海的夜,吞噬一切。
我穿過人群,無視那些驚豔或探究的目光。
回到我的頂級套房,反鎖房門。
開啟淋浴,滾燙的水沖刷下來,洗掉最後一絲血腥氣。
裹上浴袍,我坐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面無邊的黑暗。
手機震動,一條新訊息來自我的加密渠道:“夜鶯,一切順利?陳的船似乎有點小騷動。”
我勾起唇角:“風浪太大,船長失足了,貨物清單已到手。”
放下手機,我端起一杯冰水。
名單上的名字,又劃掉一個。
下一個會是誰?
我看著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
紅裙換成了浴袍,但眼底的火焰,比那猩紅的絲綢更加灼人。
郵輪靠岸,我像個沒事人一樣拎著行李箱下船。
陳景明暴斃的訊息被壓著,只隱約有些突發急病的風聲在富豪圈裡飄。
我甚至還有閒心在碼頭買了份當地報紙,用陳景明那個加密盤當鎮紙,慢悠悠喝了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