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我吐出一個字。
歐陽澈踉蹌著起身,如同行屍走肉般離開了。
天色徹底暗沉,暴雨傾盆而下。
我獨自一人開車來到城郊。
那片曾經吞噬了無數女孩青春和生命的國語禮儀學院後院,如今只剩一片被推平的,長滿荒草的廢墟。
暴雨如注,將地面砸出無數泥濘的水坑。
我撐著一把巨大的純黑雨傘。
腳下,是一個剛挖好的淺坑。
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將那件洗得發白,疊得整整齊齊的淡藍色連衣裙,和那根被血浸透,凝固成暗紅色的黃色小皮筋發繩,輕輕放了進去。
然後,一捧一捧,將冰冷的泥土覆蓋上去。
最後,我立起一塊沒有任何花紋的粗糙石碑。
指尖凝聚了所有的力氣,在冰冷的石面上,刻下五個字:
致所有未亡人。
冰冷的雨水順著傘沿流下,像一道道淚痕。
我站在暴雨中,黑傘隔絕了整個世界。
身後是焚燬的廢墟和埋葬的過往,眼前是模糊在雨幕中,望不到盡頭的路。
我,曹湘湘,終於把仇人一個個送進了地獄。
也把自己,變成了孤家寡人。
但我不後悔。
從今往後,我只為自己而活。
誰他媽也別想再控制我。
雨水冰冷刺骨,砸在黑傘上發出沉悶的鼓點。
我站在泥濘裡,高跟鞋深深陷進去,感覺不到涼,也感覺不到髒。
心裡那片被複仇之火焚燬的地方,只剩下冷硬的灰燼。
石碑上的字被雨水沖刷,卻像烙鐵一樣燙在我眼底。
未亡人...呵。
活下來的,未必就是贏家。
我抬手抹掉臉上肆意橫流的雨水。
或者淚水?
早就分不清了。
轉身,毫不猶豫地走向停在廢墟邊緣的黑色保時捷918跑車。
剛拉開車門,手機就瘋狂震動起來。
不是電話,是加密資訊。
螢幕亮起,只有一行冰冷的字:
“名單已洩露,清除程式啟動。目標:曹湘湘!優先順序:最高!”
緊隨其後,一個壓縮檔案包自動下載完畢。
檔名:《溫兆廷臨終移交,投資人名錄》。
我靠在冰冷的真皮座椅上,引擎低吼著啟動,雨刷徒勞地颳著傾盆的雨水。
指尖點開檔案。
密密麻麻的名字,代號,關聯企業,注資金額...觸目驚心!
這不再僅僅是許家,溫家之流。
名單上出現了幾位經常出現在財經頭條甚至官方新聞裡的名字。
政商交織,盤根錯節。
這才是真正支撐著那座吃人後院的龐然巨物。
溫家,許家,不過是擺在臺前吸血的螞蟥。
溫嵐他爹臨死前交出的,不是解脫,而是一張通往更血腥戰場的催命符!
“呵...”
“想清除我?”
我撥通了未央基金會,用歐陽集團資產建立的受害者援助基金的緊急聯絡人,一個我親自挑選,背景乾淨得像白紙的技術專家。
“小七!”我的聲音冷得像西伯利亞的風。
“啟動歸零協議第一步。”
“基金會名下所有公開賬戶,立刻停止接收外部捐款。”
“轉入深度核查狀態。”
“所有資金流動,只出不進,只用於已登記受害者的剛性醫療支出。”
“任何異常,哪怕一分錢,立刻凍結追蹤來源,向我單獨報告。”
“明白,曹董。”
“另外!”我目光掃過那份燙手的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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