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接安全屋黑曜石。”
“準備最高等級防護。”
“還有,讓裁縫送東西過來。”
“是!”
車子在暴雨中咆哮著衝上公路。
後視鏡裡,那片埋葬著藍裙子和黃髮繩的廢墟迅速縮小,最終消失在滂沱大雨和濃重的夜色裡。
一個小時後。
京城市中心最頂級的酒店頂層套房。
厚重的窗簾隔絕了外面依舊喧囂的暴雨和城市霓虹。
浴室裡水汽氤氳。
我站在巨大的落地鏡前,熱水沖刷掉身上的汙泥和血跡,卻衝不散骨子裡的寒意和戾氣。
鏡中的女人,溼發貼在蒼白的臉頰。
擦乾身體,裹上浴袍走出。
客廳的沙發上,放著一個不起眼的黑色手提箱。
開啟。
裡面沒有檔案,沒有武器。
只有一套衣服。
純黑色。
極致修身,露背設計的吊帶真絲長裙,如同夜色本身。
一雙鞋跟鋒利如匕首的漆皮細高跟。
“裁縫”的手藝,總是能完美契合我的要求。
披上最妖嬈的皮囊,藏起最鋒利的獠牙。
我扯掉浴袍,任由它滑落在地。
冰冷的空氣接觸到面板,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慄。
我站在巨大的穿衣鏡前。
鏡中的女人,妖冶如暗夜綻放的毒罌粟,腰肢纖細,曲線畢露,黑絲包裹的長腿在裙襬開衩處若隱若現,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復仇完成了嗎?
不。
弄死幾條咬人的狗,燒掉一個窩點,遠遠不夠。
名單上那些人,那些藏在金字塔尖,吸食著無辜者血肉養肥自己的真正蛆蟲,他們還在呼吸,還在微笑,還在享受著用罪惡堆砌的榮華富貴。
我拿起手機,螢幕上是那份名單。
指尖劃過幾個最頂端,最耀眼的名字。
其中一個名字,讓我停頓了一下:周正陽。
國內頂級財團“寰宇資本”的實際掌舵人,慈善晚宴上的常客,形象光輝的“儒商”。溫兆廷名單上顯示,他不僅是最大投資人之一,更是負責洗白“後院”非法收益的關鍵樞紐!
很好。
就從你開始吧,周先生。
我撥通了另一個加密號碼:
“喂?周董嗎?我是曹湘湘...對,就是剛不小心弄垮了歐陽集團那個...冒昧打擾。”
“我對寰宇資本...非常感興趣。”
“聽說您明天晚上在雲頂有個私人酒會?不知是否有榮幸...與您當面聊聊合作呢?”
電話那頭似乎沉默了幾秒,隨即響起一個沉穩溫和,聽不出任何破綻的男聲:
“原來是曹董,久仰大名。”
“明晚的酒會...當然歡迎。”
“曹董能賞光,是周某的榮幸。”
“那就...明晚見。”我勾起唇角。
結束通話電話。
我走到落地窗前,“唰”地一聲拉開厚重的窗簾。
暴雨依舊,整座城市浸泡在水光與霓虹裡。
黑絲包裹的腳尖輕輕點地,鞋跟鋒利。
鏡中倒映著我此刻的模樣。
妖嬈,危險,如同一朵盛開在地獄邊緣,淬滿劇毒的黑玫瑰。
名單?
清除程式?
想讓我死?
我端起旁邊醒酒器裡殷紅如血的液體,對著窗外燈火輝煌卻藏汙.納垢的城市,輕輕晃了晃。
“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