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幾位賓客忍不住輕笑出聲。張曉雯臉色一僵，隨即又擠出誇張的笑容：“表姐現在在哪高就啊？”她斜眼看了她身旁的周琦。
周琦頷首，算是打了招呼。
“該不會是在小雜誌社當牛做馬吧？”她故意提高音量，“大家可能不知道，我這位表姐可有意思了，她爸爸……”
趙暮雪打斷了張曉雯的話，聲音清晰得讓周圍人都能聽見，“怎麼，表妹現在改行當新聞播報員了？還是說……”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張曉雯身邊那個禿頂的中年男人，“職業習慣？”
張曉雯臉色漲紅：“你！”
趙暮雪沒打算搭理張曉雯，因為在她眼裡，她還不配成為她的對手。
但張曉雯卻不依不繞了起來：“哎呀！”
隨著張曉雯一聲誇張的驚呼，半杯深紅色的液體精準地潑灑在趙暮雪的禮服上。冰涼的酒液瞬間浸透真絲面料，在腰際暈開一片刺目的猩紅，如同雪地上綻開的血花。
周圍幾位賓客倒吸一口涼氣，紛紛看向她倆。張曉雯故意捂住嘴，“天哪，表姐，我真是太不小心了！”
趙暮雪反手回敬了張曉雯一杯。
“手滑，不好意思。”
“趙暮雪！”張曉雯恨得牙癢癢的，給禿頂男使了一下眼色，那男人正要站出來。
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來。他穿著一身剪裁完美的暗紋西裝，輪廓分明的臉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所過之處賓客紛紛讓路。
趙暮雪看著陳豐走過來，眼神微冷，想著，他不會是來看笑話的吧！
張曉雯見狀，唇角勾起一抹算計的笑，立刻嬌聲嬌氣地說道：“豐哥哥，你看，都怪表姐，潑了我一身呢……”她扯了扯溼透的裙襬，故作委屈地撇嘴，身體都差點貼到陳豐身上了，“我這禮服可貴了，十個趙暮雪也買不起呢。”
空氣驟然凝固。
陳豐沒看趙暮雪，而是緩緩轉向張曉雯，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道歉。”他聲音低沉，帶著不容抗拒的壓迫感。
張曉雯一愣，隨即得意地瞥了趙暮雪一眼，假惺惺道：“哎呀，表姐，既然陸總都開口了，你就道個歉吧，我也不計較……”
“我是讓你道歉。”陳豐打斷她，一字一頓，嗓音冷厲，“給她。”
張曉雯笑容僵住，臉色瞬間煞白：“什、什麼？”
陳豐微微傾身，居高臨下地睨著她，眼底寒意懾人：“聽不懂？那我換個說法……”
他慢條斯理地鬆了鬆袖釦，語氣輕緩，卻字字如刀：“道歉，或者，我讓你全家道歉。”
張曉雯腿一軟，差點沒站穩。而趙暮雪怔在原地，心底那顆沉寂多年的心，忽然跳動了一下。
陳豐只稍微抬了一下眼，站他身旁的特助周顯就知道他想幹什麼了，周顯立即走到趙暮雪身邊，小聲說道：“趙小姐，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