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暮雪發現,皮克總時不時的偷瞄她。
有次,她剛洗完澡出來,他就鬼鬼祟祟的站在門口,在看到她的瞬間,立馬掉頭就走。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好一段時間,趙暮雪之後在家裡,連吊帶都不穿了。
再後來,她深夜常看見皮克偷摸著出去,好幾次,她還看見車裡有金髮美女,兩人舉止親密的很。但這些,趙暮雪也是有意無意的跟張美芳提過。
她似乎一點也不在意,還把趙暮雪說了一頓:“你的義務是學習,大人的事,少管。”連張美芳都不在意,她又那麼在意幹嘛呢,所以,從那之後,她都是睜隻眼閉隻眼。高中畢業後,趙暮雪選了舞蹈學院。
張美芳覺得,學藝術,燒錢,再加上趙國棟出那種事,也不可能走演藝圈這條路,所以讓她改學了金融。
大學的生活裡,趙暮雪依然是,一有時間就去打工,這些年來,也存了一點錢。
凌晨,趙暮雪被玻璃碎裂的聲音驚醒。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冷汗已經浸透了棉質睡衣。窗外月光慘白,又是一聲悶響,這次她聽清了聲音,是樓下客廳傳來的。
“你這個瘋女人!”男人的怒吼穿透樓板,“錢到底藏哪了?”
是皮克的聲音,但那種暴戾的語氣完全不像平時在張美芳面前裝出的紳士模樣。果然,裝了幾年後,他終於是露出狐狸尾巴了。
趙暮雪輕手輕腳地下床,腳趾觸到冰涼的地板時打了個寒顫。
爭吵聲越來越激烈,中間夾雜著張美芳的尖叫聲。
趙暮雪抓起外套披在肩上,下樓了。
“我告訴你張美芳,別給臉不要臉!”皮克的聲音突然拔高,“要不是看在這些年你還有點錢的份上,你以為我會忍你這麼久?”
“錢?我所有的錢,全部被你騙走了,你還來問我錢?”
趙暮雪屏住呼吸,她看到,客廳裡,張美芳被逼到牆角,睡衣領口被扯開一道口子,露出的鎖骨處,一片紫青。
那個掐著她脖子的皮克,那個總是在鄰里間笑容滿面的紳士,此刻面目猙獰得像頭野獸,他右手高高揚起。
“啪!”
耳光聲在寂靜的午夜格外清脆。張美芳的頭猛地偏向一側,整個人踉蹌著撞上茶几,玻璃杯應聲落地,碎成無數尖銳的碎片。
“媽!”趙暮雪喊道。
皮克的身體明顯的僵了一下,他轉頭時,臉上還殘留著未消的暴怒。但當他看清站在樓梯口的趙暮雪時,那種猙獰瞬間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熟悉的、那種假惺惺的溫和笑容。
“小暮雪啊,”皮克的聲音突然軟了下來,彷彿剛才那個施暴者是另一個人,“你怎麼起來了?是不是我們吵到你了?”
趙暮雪沒有回答。她的目光死死盯著張美芳,她嘴角滲出血絲,正用顫抖的手背擦拭著。
“媽。”趙暮雪喊道。
突然,張美芳像著了魔似的,張牙舞爪的撲向皮克。
兩人滾打在了一起。
趙暮雪趁機轉身衝進廚房。
她幾乎沒有思考就抽出了最長的那把菜刀。
“放開我媽。”她握刀的手還在發抖。
“乖,寶貝,把刀放下,我的女兒,小暮雪。”皮克對趙暮雪的聲音依然溫和。
趙暮雪將刀尖對準皮克,“退後。”她的聲音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冷靜,“媽,我們去醫院驗傷。”這是家暴了。
皮克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了。他慢慢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卻趁機又向前挪了半步:“別衝動,你們的證件還在我這裡呢……”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澆在趙暮雪頭上。
她差點忘記了,她們的護照……還有一些重要的證件,都在皮克那裡保管。
是他把證件騙走的……
“趙暮雪,快把刀放下!”張美芳虛弱的聲音從客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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