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則是氣得把桌子拍得砰砰響。
“我就說長風一定是受了委屈了，要不然也不會把我們都喊過來，虧你還有臉說自己是她夫君。
還一口一個要把長風趕出去。我看該走的人是你。
自你當了侯爺，把大哥和大嫂趕走，家裡就沒安寧過。
多虧了有長風貼補，這一大家子才運轉起來。
你倒好，張口就讓她走。
你的良心都叫狗吃了嗎？”
孫氏和左氏都是大家小姐，一向和老侯爺正妻襲知意要好。
張氏的那些齷齪事她們都是知道的，也一早就提醒過襲氏不要把這種人留在府裡。
可襲氏心善，直到被關入祠堂，才知道自己一直掏心掏肺對待的是個什麼貨色。
張氏上位後，心比天高，從不把二房和三房放眼裡，平日裡不是辱罵就是打壓，一個偌大的侯府早就被她折騰得烏煙瘴氣了。
府裡的人，一直顧忌著沐長風背後的國公府勢力，又知道方巒有軍功，盛寵優渥。所以也都是能忍則忍。
但今時不同往日了，沐長風都把地契和房契拿出來了，這些日子她和張氏之間發生的齟齬，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的。
這明顯就是要鬧掰的意思了。那他們還忍什麼？
他們也都是錦衣玉食養大的，這三年裡卻一直被幾個小人站在頭上欺負。這種日子，他們是一天都不想過了。
“方巒，你算個什麼東西，沒有長風，不看在鎮國公的面子上，你手底下那些兵能這麼乖乖地聽你話？
還是說你站在高處太久了，就忘了自己是個什麼出身了？”
張氏氣得大叫：“我兒，我兒他……”
幾個嬸子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天天你兒，你兒的。合著就你有兒子，咱們都沒有唄。呸，下賤的東西，你和你那雙兒女都是爛溝裡出來的。”
“你也不瞧瞧你和你女兒身上的穿戴，哪一件不是頂好的，哪一件不是長風給你們買的。人怎麼能忘恩負義到這種地步？”
“我看吶，大哥給方巒和方月取的名字極好。賤奴，醜奴。再加上你這個老爛貨，你們三個真是臭成一塊爛成一堆。”
張氏和方巒、方月被罵得狗血淋頭。
很顯然，積壓了三年的怒火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沐長風努力用帕子壓住不斷上揚的嘴角。
在孫氏和左氏罵累的時候，貼心地遞上茶水。
“二位嬸嬸，你們快別罵了，沒看見張氏和方月的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她們呀，打心眼裡瞧不起你們，我怕你們會在她們娘倆那吃虧。”
本有些累的孫氏和左氏喝完茶後，人瞬間精神了百倍，罵得張氏和方月跌坐在地上痛哭哀求，連頭都不敢抬。
又在已經罵得詞盡的幾個叔伯那裡把房契和地契晃悠了一圈。
“長輩的事，我原本是不好參與的，可我實在是不忍心讓你們再搬回那個舊府去。”
叔伯們瞬間回到了年輕時參與朝堂辯論的狀態，罵得方巒啞口無言，連連後退，腿都在打顫，臉色紅白交加，頭髮都快被自己扯禿了。
沐長風蹺腿坐著，穩穩地品茶。
柔柔和弱弱有些擔憂，趴在她耳邊問道：“小姐，這侯府真讓他們一家子就這麼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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