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更氣憤了。
好幾個主母當場與張氏斷交。
“往後，咱們還是別來往了，我這小廟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姐妹們，咱們走吧，看見她我就覺得晦氣。”
一些原本想讓兒子和方月結親的主母也都表了態。
“當初都是些玩笑話，方小姐千萬別當真。我兒子心性純厚，我可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你整死。”
“你這些心眼子還是留在自家用吧，那麼多小心思，誰家敢要你啊。”
張氏和方月氣哭了，一路哭著回來就想找陳嬤嬤傾訴。
誰知家裡盡是些生面孔。
也有幾個以往的家僕，可嘴就跟被粘上了似的，問了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話。
“張二丫，你可算回來了！”
張氏聽到這個聲音脖子都僵住了，不敢回頭，卻被人大力拉轉過身子。
看清來人後，她更是慌得不知所措。
“你，你怎麼還活著……不是，你怎麼在這兒？”
倪小月仰天大笑。
“看到我還活著，很驚訝吧？當初你把我賣進樓子，不就是想讓我死嗎？”
她眼中含淚。
“張二丫，我對你掏心掏肺，拿你當親妹妹待。咱們自幼相識，若沒有我護著，你早不知被你爹媽打死多少回了。
可你呢？村子出了瘟疫，我帶著你跑出來，你轉頭就把我騙進青樓，你數著錢的時候，我正在被人凌辱。”
倪小月猛地擦掉眼淚。
“後來，你發達了，成了侯府夫人。我在青樓賠笑賣身的時候，你把幼時同村的李嬸和陳嬸都接進了侯府。
可憐我那時還盼著你能記起我，把我贖出來。
可沒有，一次都沒有！
你早把我忘了，早當我死了，對吧？
都是一個村的，李嬸和陳嬸，你像寶貝似的帶著。對我，你就往死裡坑！”
張氏聽到陳嬸，趕緊問：“陳嬤嬤呢？她去哪兒了？”
倪小月叉腰大笑：“死了，身子被打成了肉泥。她吃了三顆續命丸，足足捱了四百個板子才斷氣。
沐小姐叫人抬著她在府裡轉了一圈後，扔亂葬場去了。”
張氏和方月互相攙扶著才不至於摔倒。
倪小月掏出沐長風送她的小紅鞭就甩了出去。
“啊！”
張氏和方月被打得跪倒在地。
“倪姐姐，我錯了。陳嬤嬤走了，以後這府裡，你獨大。咱們還和從前一樣好不好？”
“從前？”
一提到從前倪小月就更來氣了。
“我被你害得落入風塵，在青樓染了一身的髒病後，被扔出來自生自滅。
我年紀大了，又沒了生計。就快沒命的時候，是沐小姐救了我。”
倪小月撫摸著紅鞭。
“沐小姐不僅不嫌棄我，還給我治好了病。
還給我機會找你報仇。”
無數舊恨交織在一起，倪小月的眼神狠了起來。
“我和你永遠回不到從前了。
從今往後，沐小姐就是我的天，我的地。
她讓我吃屎，我絕不吃土。
她讓我上天，我絕不入土。
她讓我教你做人，我就一定會好好教你。”
說完一鞭子就抽了過來，跟抽牲口似的。
張氏和方月被打得連連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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