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懷裡掏出一張紙來。
“要不是為了給我這個老婆子治病，他也不會這麼作踐自己。
他先是被劉蓮花騙去百香樓，又被呂銀兒逼著去侯府陷害沐小姐。
這是他走的時候留給我的，說是如果回不來了，就拿著這個報官。
老婆子我不認字，還請大人細看。”
汪正直讓人接了過來。
沐長風早已查到這小廝的身世，還為他嘆息過，這世間厄運專找苦命人。
她也沒想到方巒會突然出現，還殺了他。
汪正直看完後，胸有成竹地跟堂下三人道：“本官再問你們一次，接生婆婆和這位老母親所言，你們認不認？早認還可以減輕些罪過。”
他抬了抬這張紙。
“這份證據足夠治你們個死罪了。到底說還是不說？若再不說，我便把證據轉交到大理寺，或許到了那兒你們就肯認罪了。”
說著，他就要讓人將那張紙送走。
劉蓮花看了眼呂銀兒突然心一橫，跪地磕頭。
“大人明查，這些事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是我不甘心自己女兒為人妾室，便想著小小地教訓一下那個沐長風。
結果卻讓這小廝斷了性命。
這件事跟銀兒，跟方小侯爺都無關。請大人治我的罪吧。”
“果真？”汪正直又問了一遍。
“是，全是我一個人的主意。”
“人也是你殺的？你是怎麼去侯府殺的他？”汪正直問道。
劉蓮花答不出來了。
汪正直將手中的紙翻過來給大家看。
“這張紙上只是小廝為他老母求的藥方，想來他知道自己沒有證據，便想著詐一詐這些讓他丟掉小命的人。
結果，還真詐出一堆臭蟲！”
汪正直猛拍桌案。
“帶人犯上堂。”
幾名侯府僕人被帶了上來。
汪正直拍驚堂木道：“把你們所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幾名僕人跪下後就一五一十說道：“那日，我們到了郡主院子的時候，小侯爺手裡拿著劍，那劍上有血。
後來，吵鬧間，那隨從的屍體從床底下滾了出來，他渾身是血，脖子斷了。
屋子裡只有侯爺手裡有劍，人不是他殺的又能是誰呢？
張氏怕走漏風聲，連夜讓我們幾個把隨從屍體扔亂葬崗去。
是，是郡主身邊的柔柔姑娘，給了我們銀子，隨從才有了墓。
我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隨從老母親哭得悲涼：“我兒對不住郡主啊，後來郡主知道我老婆子有病，是她派了人來給我治。也是她葬了我兒。
求大人替我兒做主，他死得實在是冤，實在是慘。”
汪正直望著方巒道：“小侯爺，你還不招嗎？雖然隨從屍身已經腐爛，可你那劍刺得深，他頸骨定有傷。
老母親不忍兒子屍身被破壞，我也遲遲沒有動，若你再不認，我只能。”
“我說。”
方巒低聲道：“是銀兒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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