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只是水面上掉進了一塊兒石頭。
漣漪過後，很快又歸於了平靜。
重蹈覆轍。
是最蠢的事情！
安許輕輕將李婷的小白鞋脫了下來。
秀氣的白襪小腳暴露在微涼的空氣和昏黃的路燈光線下，
腳踝處的腫脹在襪子的包裹下顯得更加突兀。
襪口邊緣勒在腫脹的面板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印痕。
李婷下意識又想縮腳，腳趾在襪子裡緊張地蜷了蜷。
不是因為疼，而是一種害羞，她從未在男生碰過自己，更別提讓安許觸碰自己的腳。
“別動。”安許的聲音依舊平淡，聽不出任何波瀾。
他一手穩穩托住她的小腿肚，另一隻手隔著薄薄的白襪，指腹精準地按在了她腳踝腫脹最厲害的外側。
“嘶——！”李婷猛地倒抽一口冷氣，痛得眼淚瞬間又飆了出來，身體本能地後仰。
安許的手卻像鐵鉗一樣，穩穩地固定著她的小腿，讓她動彈不得。
他的手指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感，卻又奇異地避開了讓她最無法忍受的痛點，
只是在她腳踝周圍幾個關鍵的骨點和韌帶走位處按壓、試探。
他的目光專注地落在她的腳踝上，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那眼神裡沒有憐惜，這目光讓李婷的心一點點沉下去，比腳踝的疼痛更讓她感到冰冷。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會因為她的一個小傷口就緊張得不行，會笨拙地安慰，會心疼得手足無措。
可現在，他好冷漠。
看著安許認真感受的側臉，李婷突然意識到。
安許好像是真的變了。
跟外表上的變帥變醜無關。
是感覺變了。
現在對安許的感覺，是她以前從來從來都沒有過的……
可這是什麼感覺？
李婷能夠意識到安許的變化，可她看不清自己的心。
“忍著點。”安許的聲音毫無預警地響起，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
李婷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覺得託著她小腿的手微微調整了位置，握住她腳踝的手驟然發力…..
還沒等李婷將思緒拉回。
腳腕處傳來嘎巴一聲脆響。
“啊！”
李婷控制不住的發出了一聲痛呼，疼的剛剛有些止住的淚，又簌然落下：“安許，你弄疼我了！”
安許瞥了她一眼，放下了她的小腳，起身就走。
“安許……”
李婷意識到自己剛剛下意識的對安許態度的不好，心下一慌，連忙伸手抓住了安許的衣服：
“我不是故意的，是太疼了……”
“骨頭正回去了，在後面，已經過來了，我先回去了，我媽真叫我回家吃飯。”
安許將她拉著自己的手輕輕拽開。
“安許！你為什麼要這樣……”李婷嘴唇顫抖個不停：
“我拒絕了你的表白，那是我的權利啊！”
“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們還做朋友不好嗎？”
安許跨上電瓶車，微笑道：“拒絕我是你的權利，我跟你當不當朋友，也是我的權利啊。”
李婷一窒。
安許話鋒一轉：“而且……我有說我們不是朋友嗎？我們還是朋友的！”
李婷抬起大眼，委屈巴巴：“還是朋友那你為什麼這麼對我？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以前那樣，才不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