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7月6日
煩死了!!為什麼他老在我面前提什麼女朋友啊!我一點都不關心(╬▔皿▔)凸害我失眠一整晚……我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
「2008年5月20日晴
今天是他結婚的日子,我沒去,我在電話裡說我很忙,拒絕了。
但是我很想去看看他穿西裝的樣子,估計很帥吧,但我怕我忍不住掉眼淚,不想掃他的興……」
「2016年1月11日陰
他在電話裡說患了癌症,晚期。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的心好難受……」
…..
紙頁上暈開陳舊的淚痕。安許的手指撫過字跡,心臟像被狠狠攥住。
「2016年5月20日大雨
十六年前也是這樣的雨。
他沒有親屬能配型,幸好……我的配型成功了,這就是命中註定嗎?
還好我不是無能無力!
他大概永遠不會知道,我喜歡他這件事吧……」
“是她……”安許猛地捂住胸口,喉間湧上腥甜。
原來骨髓捐贈者是落黎,那個陪他爬樹掏鳥、下河摸魚的青梅竹馬,那個被他忽略了多年的姑娘。
記憶如潮水翻湧:一起在泥地裡打滾,被大黃狗追著跑過整條巷子,放學路上分食的半塊麥芽糖……
他們曾是彼此生命裡最熟悉的存在,卻因太過親近而被他視作理所當然。
“落黎……對不起……”無盡的悔恨如冰錐刺穿心臟,讓他感到窒息,難受。
這一次錯過,便是生離死別。
劇烈的咳嗽打斷思緒,鮮血染紅了床單。
他的視線開始模糊,身體逐漸失去知覺。
意識沉淪之際,眼前忽然亮起一道光。
……
“蠢豬!安許!醒醒!老班要來了,再不起就罰站一週!”
清脆的聲音撞入耳膜,帶著熟悉的嗔怪。
一隻白皙的手戳了戳他的胳膊。
安許猛地睜眼,眼前是斑駁的黑板、吱呀作響的吊扇,還有一張張年輕鮮活的面孔。
忽然,一張五官精緻的小臉出現在安許視野裡。
齊眉的空氣劉海下,藏著一雙小鹿般溼漉漉的杏眼,扎著高馬尾,歪著腦袋,一雙水汪汪的眸子正盯著他。
“落,落黎?!”安許看著眼前靚麗的女孩,瞳孔睜的老大,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我不是在ICU嗎?我不是死了嗎?”
還是說走馬燈了啊!臨死前回憶一下?
“還傻愣著幹嘛!快起來,老班快要來啦!”
“你難不成還想被罰站一週啊?”落黎反過來瞪他一眼。
這,這是夢嗎?
好真實啊!
安許雙眼泛紅,卻笑了出來。
緊接著
他蹭的一下站起來,將面前的女孩牢牢抱住。
就算是夢,那也滿足了!
“落黎!”
“沒想到,還能再次看見你!”安許抓住她的雙肩,眼中泛淚,笑道。
“啊?你睡覺睡懵了?你在說什麼胡話啊?咱倆哪一天沒見面啊?”落黎皺眉,像看傻逼的表情看著他。
“你發什麼神經?”落黎被勒得悶哼。
兩人此刻產生的動靜,讓班上所有同學的目光都轉向了兩人。
“既然是夢,那我可就要為所欲為了!”安許笑了,抓住她的雙肩。
“???”
忽然,他猛的一下吻了上去!
這一瞬間,全班同學都震驚了!
所有人都懵逼了!
教室裡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嘴巴張成O型。
校花落黎被安許強吻了?!這是什麼世紀奇聞?
落黎渾身僵硬,臉頰“騰”地紅透,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連反抗都忘了。
安靜
整個班級都安靜了。
落針可聞。
班級同學望著緊緊擁抱的兩人,無不驚愕的張大了嘴巴,瞪圓了雙眼。
難以置信!
校花落黎被安許強吻了!
安許感受著唇間的溫熱,愣了愣。
他伸手捏了捏落黎的小臉蛋,這觸感太Q彈了……太真實了!
他慌忙撤回身子,看著眼前紅透了臉的落黎,聲音顫抖:“這……是夢?”
嗯?這夢也太真實了吧!
連這種感覺都能一比一還原啊!
在夢裡還能有這種感覺啊?!!
“安——許——!”落黎終於回過神,惱羞成怒的吼聲在教室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