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變回人形,跪坐在床上,思索著方才的事。
“她也是真的為能跟你一同上臺而感到開心,你為何對她這麼冷漠,還趕她走。”
凝思片刻,她補充道:“我感受得出來,你也不是真心厭惡她。”
因為是將臉壓在被褥上,他的聲音悶悶的,“我就是一個想死都死不了的傀儡,沒必要同我扯上關係,沒有任何好處……”
在嘉嘉面前楠木長柏才顯露出一絲的真情。
“她受百姓喜歡,是國師任命的,能給南寧國帶來好運的小福星,皇叔自然不會動她,若是她同我扯上關係,逼急了皇叔……她鬥不過皇叔的。”
半晌,他又悠悠補充道:“她維持現狀可以安穩過完一生。”
嘉嘉知曉明日那所謂的祈福大典時京公子的陰謀。
起初她並沒有察覺出小皇帝上臺主持祈福大典有何不對,畢竟當初宋國的祈雨大典皇帝伯伯也上臺了。
方才福鳶郡主過來說她也要上場時,她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過。
如今才想清楚了。
福鳶郡主除了魂魄比常人濃重些外並沒有其他特別,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稱不上小福星,更無法跟一國皇帝相提並論。
可流殤卻讓她同皇帝一同上臺。
唯一的可能便是福鳶郡主身上有特殊之處,特殊到能作為陣法啟動的關鍵。
京公子在福鳶郡主身上動了手腳,等到明日,她和小皇帝將會是第一個被獻祭。
待嘉嘉想清後,突然聽見楠木長柏那似自言自語地呢喃,沉默片刻後道:“她可能沒辦法像你說的那般安穩過完一生了。”
楠木長柏猛然抬頭,目光如炬地盯著嘉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明天的祈福大典是個陷阱,是琛王爺夥同別人一起設下的陷阱,你和她明天都會死。”嘉嘉歪了歪腦袋,陳述解釋著。
“福鳶是南寧國的小福星,皇叔沒有理由對她下手,再說了,國師肯定會保護她的,她……”
“我同你說過,流殤和琛王爺是一夥的。”嘉嘉打斷他的話。
“可國師曾經預言過,小福星的降世會使南寧國越來越好,皇叔和國師對福鳶下手並沒有好處。
皇叔不是想南寧國越來越好嗎,南寧國越來越好,他的身份才會越來越穩。”
楠木長柏依舊固執己見,並不相信嘉嘉說的話。
與其說是不相信,不如說是不肯相信,不願相信。
“流殤本就真正的國師,她說的話有何可信的。”
嘉嘉此言對於楠木長柏而言如那天邊的驚雷,打碎平靜的同時也將他的長久以來的認知給打破。
“流殤不是真正的國師……何意?”
“南寧國的國師是不是從玄武部落中挑選出來的?”
“是。”
“流殤並不是玄武部落的人,玄武部落挑選出來的國師早就死了,被流殤殺了。
南寧國的接人的使者已經在外邊等了,玄武部落沒辦法,只能將流觴送過來。”
楠木長柏眼中駭人,目眥欲裂,“他們怎麼敢,這可是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