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時場面有點亂,沒人發現是她動的手,加上她趁亂把故意放的尖石塊踢到了草叢裡,查無對證。
她只怨恨著白黎爹帶給她家的災難,可她卻忘記了,或者壓根不願記起,她家之前的好日子還是白黎她爹給的。
確切地說,沒有她堂大伯提攜她爹白宗申,她父母現在還在邊遠山區的泥土裡刨食,她說不定這會兒已經找了一個泥腿子成了親,成了她最看不起的粗鄙村婦。
有些人就是這樣,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
得了好處認為是自己應得的,得到的還遠遠不夠,可一旦沒了好處,就會記恨在心。
這些話放在白玥家人身上,一點兒也不摻假。
可白黎跟白玥沒有深仇大恨,她當初為什麼下狠手推她呢?
這個問題沒人發現,白黎也不打算說出來。
不過就算她說出來,家人也未必會信。
她靜下來的時候細細推敲,查詢原因,終不得其果。
她不擅長為人處事,她一個來自末世終日打喪屍的滿級大佬,怎麼能想得到,白玥單單因為打小嫉妒她得到祖母爹孃寵愛,兩個親哥把她當寶,幾個叔叔侄子侄女也唯她是命,一家子把她寵得無法無天。
就因為這個,才處處跟她掐尖要強,把她的東西據為己有的狹隘心理?
頂流和末流兩個世界根本不同,思維也天差地別,就算白黎猜到她的小心思也會嗤之以鼻,壓根不會放在心上。
她現在努力存貨,存銀子,到時候自家人吃香喝辣的,才不會搭理她們一家。
李東對這趟差事比較滿意,雖然現在是反客為主,犯人變成了主人,可扛不住他得到的好處比以往任何一趟出的差都多。
這會兒,他從白黎那裡得來的,以足有幾百兩銀子,加上以前的,滿打滿算已有一千多兩。
他今年四十了,與妻子吳氏育有兩子一女。
三個孩子都已各自成家,生了娃,有了下一代,他也算是兒孫繞膝了。
他都打算好了,交了這趟差回去之後就辭掉差事不幹了。
帶上妻兒家人回老家村裡買上幾畝地,蓋個青磚大瓦房,一家子種種地再幹點小營生,美美的過日子,怎麼滴也比這風吹日曬,把命栓褲腰帶上的強。
他當差二十年,當押解差十年。
這十年來不是他懂進退,識時務,根本走不到今天。
這十年裡發生過太多事,要不是兄弟們拼死相護,他早丟了小命。
所以他對手底下的兄弟不錯,得來的銀子也願意拿出來分給他們,當然每次他都佔大頭。
他就把每次得的零頭分了,兄弟們都對他感恩戴德,忠心耿耿。
另外,他對犯人也不會太苛刻,他弟弟打人太狠的時候他也會阻止的,一般情況下睜隻眼閉隻眼。
有了他弟唱紅臉他出來唱白臉,犯人才會心甘情願掏幹榨乾自己,就為了保命。
他押解的犯人,在路途中死傷的少之又少。
所以,他一般都能順利交差,再順利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