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望舒無力吐槽,乖順地應下。
與此同時。
江雅亭憤恨地快步向主院走去,身姿敏捷,全然不像生病之人。
在王府中她尚且不能表現出真實的自己,只得快些回到自己的院子。
壓抑一路,江雅亭心中怒火肆意地燃燒,僅存的理智也被怒火吞沒,忍不到進房間便轉過身。
如月回來路上心驚膽戰,此時對上她怒視的眼神,噗通地跪下,慌忙請罪:“王妃息怒,都是那賤人太過張狂,仗著王爺這幾日的青睞便敢打翻您送的湯藥。”
話說出口才意識到此言不妥,便想找補:“奴婢是說……”
啪!
清脆地巴掌聲響起,如月臉頰立時浮現紅印子,恐慌地匍匐在地。
江雅亭聽到青睞二字,仿若鞭炮被點燃,頓時炸了。
氣急敗壞地掌摑如月,一雙含水秋眸本應是萬千柔情,現下卻被狠毒所填滿,滿面震怒,不滿地呵斥道:“你說王爺青睞誰?她心機叵測,王爺怎會看上她!”
那賤人給王爺提鞋都不配,怎配得上王爺的青睞!
如月身體發抖,誠惶誠恐地求饒:“是奴婢用詞不當,王妃打罵奴婢都是奴婢活該,可王妃千萬彆氣壞了身子。”
“這是怎麼了?”
倏然,顧彥昭的聲音傳來,周圍空氣漸漸凝固。
江雅亭僵在原地,臉上怒火還沒來得及隱藏,有些手足無措。
他不是說晚些時候再來嗎,怎的這麼快便過來了,還撞見她遷怒如月。她向來寬待下人,尤其是她貼身侍女如月,他會如何想她?
江雅亭迅速回過神來,給如月使眼色讓她站起來,蒼白的小臉肉眼可見地慌亂,嘗試轉移話題:“王爺怎的現在便來了,不是還有公務嗎?”
她臉色變化之快,等到顧彥昭走到身前時所看見的便又是平日裡溫婉的面孔。
“本王放心不下你的身體便先來看你了,公務晚些再處理。”顧彥昭想起從前她身體不適,他都會送她回來,不想她獨自回來後體會到落差感,便將公務推開先來看她。
卻看見尋常從未看到的一幕,她竟掌摑了她最貼心的婢女。
顧彥昭餘光掃向如月,後者臉上巴掌印清晰可見,臉頰已然腫起來,可見用了多大的力道。
江雅亭注意到他的目光,微微挪身擋住他的視線,神色有些愧疚:“如月昨晚打碎母親在臣妾離家時送的玉佩卻隱瞞到今日才告訴臣妾,臣妾一時氣急才打了她。想來是臣妾太沖動了,玉佩再怎樣貴重也不該對她動手。”
她不必使眼色,如月便能反應過來,連忙附和。
顧彥昭卻忍不住多看了眼她臉上的傷痕,莫名地心裡生出一股怪異的違和感。
但以他對江雅亭的瞭解,一枚玉佩能夠惹她這般動怒,那玉佩定對她來說定是十分重要。
他如此想著便將心底的怪異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