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想請王爺幫妾查查最近京城中官銀流通記錄,此事恐怕早就在謀劃,所以至少要將一個月內的流通記錄都細細盤查。”
言望舒是想著京中商號名冊與碼頭近期貨運記錄可以找段青木幫忙查,便只向他請求這一點。
事關重大,顧彥昭勢必要揪出幕後黑手,但見她這般積極,嘴上有些嫌棄:“這莊案件非同小可,本王勸你別多管閒事。”
當心查到不該查的東西,引火燒身。
正因如此,言望舒更不能坐視不理,對他的勸誡並未放在心上,卻也沒有反駁他,只是可憐巴巴地看他,語氣帶著央求:“那王爺還會幫妾嗎?”
她期盼地朝他眨眨水汪汪的眼,身體小幅度地晃動,帶著撒嬌地意味。
為了查案,她豁出去了。
顧彥昭抿唇不語,岔開話題:“本王約了官員儀事,你先退下吧。”
他沒有說幫亦未拒絕,言望舒心中忐忑不安,還想再說什麼便見他開始忙了,只得先回去。
官銀流動記錄唯有他這樣地位之人可以調取,言望舒除了找他幫忙別無他法。
當日下午,段青木受她所託派人送來京中商號名冊,以及碼頭貨物運送記錄。
言望舒馬不停蹄地去找小憐,與她共同翻閱。
商號名冊足有厚厚三本,記錄京中大大小小上千家商號,從中挑選出帶有“華”字且經營桐油生意的商號並非易事。
二人從下午翻閱到黃昏之時,皆雙眼痠澀,脖頸痠痛。
“找到了,你看這家。”小憐愈發沮喪,待找到目標才露出淺淺的笑,將商號名字指給她看。
“華豐行,主要經營桐油……”言望舒側身去看,默唸出聲,待閱讀過華豐行商號經營之物,且標註時常從城外進貨時,眼前微亮。
“應當就是這家,看看他家最近是不是進過許多桐油。”
她拿起貨物流轉冊查閱,對應名字很快便查到華豐行的記錄,最近頻繁與官府貨物往來,最近一次便是張守禮運貨那日。
小憐眼眶含淚,急忙向她求證:“舒兒,如此可見華豐行便是我爹的東家,我們去質問他便能知道那私藏的兵器究竟是怎麼回事,便可還我爹清白了,對嗎?”
她爹只是運貨工人,貨物出現問題應當找東家才是,她爹就只是被牽連了。
姐妹,這怎麼和你說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呢?
對方家大業大,還與官家往來,想必是很有背景人脈了。誰不知她爹冤枉,可偏要讓她爹承擔罪責,便可說明東家已經將她爹推出來當替罪羊。
空口無憑,貿然去指認東家,保不齊她亦會被滅口。
言望舒知道她很很急,想先穩住她情緒,語氣安撫:“那些貨物現在可能已經被轉移,我們要先拿到證據才行,否則很容易被翻供,屆時打草驚蛇對我們更不利。”
聽她這般解釋,小憐也猜到她所顧慮之事了,剛有些希望的眼神又黯淡下去。
守在門外的秋霞輕輕敲門:“姨娘,王爺差人送東西來了。”
她捧著一本冊子進來,放在桌上,上面標註著官銀流轉薄。
言望舒大為驚喜,他嫌棄她多管閒事,她還以為他不會幫忙呢。
分明是做好事,卻說不出好話,得虧他是老闆,不然他這性子遲早得吃虧。
流轉薄上已經做好標記,終於不用再翻了。想必他已經查到華豐行了,進度竟與她同步。
“你看這上面寫華豐行半月前有筆鉅款轉入,經手人是……”言望舒聲音停頓,心頭猛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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