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便有人從佇列中走出,言語中控訴:“衡王查出有人私運兵器,急於查清可以理解,但不能平白汙衊無故之人,何況是刑部侍郎這等朝廷命官。臣以為,衡王過於欠缺考慮,應當向周侍郎賠罪。”
話音落,周侍郎很是惶恐,連忙作揖:“臣不敢當衡王道歉,只懇求衡王還臣清白即可。”
“周家世代為朝廷效力,其衷心有目共睹,衡王冤枉周家,豈不是令周氏世代英靈寒心。臣以為不應重重拿起,輕輕放下。”
又有人從走出來,伸張正義:“臣附議!衡王暗中調查命官,實乃濫用職權,無憑無據汙衊三品官員,其行為更是可憎。若此次放過,日後誰都可隨意汙衊,朝堂其不被這等人敗壞得烏煙瘴氣!”
“臣等附議!”
眾人彈劾之下,壓力傾倒於一邊。
太子樂意見得此等場面,等形勢徹底轉變,再添一把猛火:“父皇有所不知,昨夜有人在華豐行倉庫縱火,造成大量桐油點燃,火光沖天。若非搶救及時,恐怕危及四周百姓。”
眾人尚且不知情,聞言交頭接耳。
太子已經佔了優勢,心中得意至極,眼裡盡是對他的恨意與得逞,咄咄逼人:“如此惡行,兒臣請求父皇嚴查‘縱火犯’是何身份!”
眾人皆附議,定要嚴懲此膽大包天的惡徒。
顧彥昭自是知道他是何意,冷笑一聲,將局勢拉回來:“皇上,縱火事小,太平年間私運兵器,其心叵測口,才應重視。”
“周大人所呈賬簿沒有與華豐行銀錢往來,本王所查官銀流通冊怎顯示半月前周府曾將大額款項匯入華豐行?”
他語氣篤定,氣勢壓人。
周全生被他銳利地眼神看得心中一驚:“這怎麼可能……”
“來人,呈上證據。”顧彥昭怎會打無準備之仗,當場命人將官銀流轉呈給皇上,與其一同上交的還有半塊玉牌。
看見那玉牌,周全生臉色大變,連忙將腰間玉牌摘下去,藏於袖中。
“皇上請看這塊玉佩,是從華豐行掌櫃身上搜出,與周大人腰間……現在被他藏在袖中那半塊玉佩可合二為一。”
顧彥昭將周全生袖中玉牌奪來,呈到聖上面前,拔高嗓音:“對於這兩個證據,周大人還有什麼話要說?”
證據確鑿,已無翻供可能。
太子緊握雙拳,眼中迸發對他的憤恨之意。當下情形卻不好再幫周全生說話,只能眼睜睜看著局勢被扭轉。
適才彈劾的眾人此刻都像喝了啞藥,半個字都說不出了。
周全生已是冷汗涔涔,慌忙跪在地上,臉色慘白,嘴唇發抖:“這、這些臣皆不知情啊!臣的玉牌是府內師爺所送,臣不知是何來處。銀錢亦是師爺可以調遣的,臣真不知他竟揹著臣與華豐行往來。”
“臣若有半句謊言,就讓臣出門被馬車壓死,祖墳被崛!”
他慌亂地發誓、磕頭,仿若真不知情。
皇帝將玉牌丟在案前,龍顏震怒:“那人是你府內幕僚,他所做之事與你脫不了干係。你御下不嚴,釀成大錯,從今日起卸下刑部侍郎一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