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箭羽劃破空氣的聲音從耳邊擦過,直刺周全身後心處。
馬兒還在飛馳,他渾身僵硬,從馬背跌落,翻滾十幾米才停下,死不瞑目。
就這麼水靈靈的死了?
言望舒拉住韁繩,緩緩停在周全生面前,心底升起一股挫敗感,不忍地閉上眼睛。並非不忍賊人暴斃,而是感嘆為何又死了,她們每次都慢人一步。
彷彿有隻手在推著她們往前走,在她們即將抵達時又將她們拉回來。
小憐整個肩膀連帶衣襟都被血染紅,邁著沉重而緩慢地腳步而來,臉色慘白,滿是無力與心灰意冷。
她抬眸看向言望舒,蠕動著唇,未語淚先流:“這可以證明我爹是清白的嗎?私運兵器另有其人,我爹只是奉命行事。”
言望舒不敢向她保證,害怕她希望再次落空,安撫道:“我回去與衡王商議,他應該會向皇上稟明此事,到時公佈真相大白,你爹應當也會無罪釋放。”
話雖這般說,她心裡卻隱隱有種預感,仿若此事還沒有完。
回去之後,言望舒便將此處發生的事情寫在信上,託人交給顧彥昭。
此事在朝堂上公開,人贓俱獲,皇帝便解了顧彥昭禁足,派他前去搜查周府,抓捕餘黨。
周府內外封禁,大理寺衙役將周府圍得水洩不通,顧彥昭親自來周府搜查,尤其重點搜查庫房與周全生書房。
書房陳設物件很是低調,符合他的俸祿。
顧彥昭走到書案後,將上面公文翻閱,又去後面書架上翻找,發現一暗格。將暗格撬開之後,裡面放著厚厚一沓信箋。
他拿出信箋檢視,看下來竟皆是與敵國往來書信,有幾封尚且還有墨香,應當是最近幾日往來。
“堂堂朝堂命官竟與敵國往來密切。”顧彥昭語氣嘲諷,臉色盡是對其行為的痛恨與不屑。
“衡王,我等在庫房與周夫人房間中查到大量銀錢,已經都擺放到中庭,請您在旁邊看著微臣等人清點。”大理寺官員前來向他稟報。
私運兵器必然家財萬貫,這點顧彥昭並不意外,仍在考周全生與敵國往來之事,語氣淡漠:“你帶人清點即可,周全生房間在哪裡,派人帶本王去。”
書房他已經帶人徹查,除了密信沒有其他,他認為能煽動朝廷命官背叛之物應當不僅僅是銀錢。
顧彥昭在書房仔細翻查,在挪動一花瓶時聽見“噠”一聲。床榻後的牆壁緩緩轉動,竟有間密室。
密室中燈火通明,他走入其中發覺密室並不大,存放一些比較珍的物件,在正中央的臺子擺放一盒子,雕花繁瑣,似是某種圖騰。
盒子落鎖,顧彥昭提劍將鎖砍掉,裡面竟是敵國皇子的印鑑,以及周全生承諾扶持其登基的密信。
竟是為了此等虛無縹緲之事背叛國家,當真夠愚蠢。
如今證據確鑿,周全生定是通敵叛國之罪。
“衡王,適才下邊的人傳回訊息,他去查素日與周全生往來的官員,有一官員竟在家中掉入荷花池溺斃了,還有一人回家路上被馬車當場撞死。”
大理寺官員匆匆來報,不必明說,以二人對案件的敏銳度也察覺出異樣。
顧彥昭眉間一沉,嗓音冷冽:“速速去查其他與之好的官員,無論是否查出線索,都將他們先關押起來。”
此時情形,關押便是對他們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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