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動人的聲音響在耳畔,輕柔得仿若春風拂面。
顧彥昭冷聲應著:“若你不說話方是耳清了。”
……狗男人。
言望舒咬了咬牙,不與他計較:“若王爺回去後有嘔吐現象,或是吐血皆是正常,不必擔憂。王爺用中那靜心香之毒已深,妾針灸時亦是在為王爺排毒。”
靜心香與江雅亭有關聯,府中沒有一點風聲,自然是他為了維護他心愛的王妃。
她試探他的態度,見他沒有過激的反應,緩緩道出:“王爺可知前朝有種毒,便喚蝕心,混入香料中不易察覺,長久使用可蝕人心智,初期頭痛,後期便可使人神志紊亂,分不清夢境與現實,最終失智成為痴傻。”
換句話說,那香用久了容易成傻子。
起先她也疑惑為何下毒之人要讓顧彥昭頭疾加重,頭痛除了讓他受折磨,也影響不了他別的了。
她便回憶原書對這段的描寫,想了好幾日才想起來原書中提到過此毒。
此香失傳已久,尋常人弄不來……
倏然,顧彥昭猛然坐起來,打斷了她的思緒。
顧彥昭臉色驟然變冷,墨眸迸發凌厲的光,帶著審視與殺意,嚴聲質問:“你聽誰說的?”
他神色陰鷙,盯著她的眼睛,似要透過她雙眼窺探到她心裡。
空氣陡然變得沉重,夜晚的風拍打窗欞,似要衝進屋內將人吞噬。
言望舒渾身爬滿冷意,大腦飛速運轉,總不能說他是個紙片人吧?死腦子快想啊。
她規矩地跪在地上,乖順地垂首低眉:“妾為了醫治王爺頭疾,這幾日讀了許多醫書,在一本古籍上看見此毒,與王爺症狀能對上幾處,便說與王爺。”
“是妾失言,還望王爺看在妾是無心之失,寬恕妾這一回。”
雖然吧,這氣氛挺緊張的。但她剛才看見他頭上還有幾根沒來得及拔掉的針,像天線似的……
言望舒垂著首,肩膀微顫,要憋不住笑了。
她的確要了許多醫書,這說辭很容易令人信服。
顧彥昭亦察覺反應有些過激,沉聲道:“前朝之事是宮中禁忌,念你是初犯,若敢再提,休怪本王無情。”
最好是無情,老闆和下屬有情可是大忌,容易工作不保,她還有重任沒有完成呢。
言望舒心裡嘀咕,表面卻不敢表現一絲不滿,感激他饒了自己。
氣氛有些緊繃,她不敢再說什麼,將針灸完成便將人好生送走了。
轉身回來,言望舒心裡琢磨,看顧彥昭的反應是知道有此毒,為何避而不談,難道只因此毒是前朝禁忌?
針灸每日一次,有時顧彥昭忙於公務,言望舒便去書房。
一來二去,府中竟傳起言小娘受寵的風言風語。
主院,院門禁閉,下人皆被清了出去。
轟隆!
一聲巨響,隨即響起數道破碎之聲。
碎瓷片混著翻倒的桌椅,房中一片狼藉。
“賤蹄子!說什麼為王爺治頭疾,全是為了勾引王爺!本王妃要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