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心滿眼皆是他的女人,怎麼會害他。
顧彥昭握住她的手,將人拉到腿上坐著,與她閒談幾句才引到正題:“適才章太醫來為本王診脈,聞到了你親手為本王制作的靜心香。”
他目光落在她臉上,柳眉秋眸,小臉透著病態的蒼白,唇瓣亦有些發白。
最終落在她雙眼,一雙眉眸含情脈脈。
江雅亭心下一緊,只稍微停頓了一下便嬌笑出聲:“他有沒有誇臣妾的靜心香有奇效。”
在她臉上找不到一絲異色,顧彥昭放心了許多,與她不想繞彎子,直言不諱:“章太醫聞到此香便覺有些不妥,仔細檢查後竟發現裡面摻了慢性毒藥,長久使用便會讓本王頭疾更嚴重。”
他說這話時,語氣沒有半分質問。
江雅亭怔了一下,下意識地反駁:“這怎麼會,該不會是章太醫弄錯了吧,那香就是為王爺特意配得,莫說有毒,便是不好的藥材臣妾都不會用。”
她默默地攥緊了秀帕,整顆心七上八下。
顧彥昭見她小臉一片不可思議,緩緩道來:“章太醫的醫術不必懷疑,且他是反覆查驗方確認那香中帶毒。”
他語氣沒有起伏,冷峻面孔亦無表情。
江雅亭深吸口氣,瞳孔中滿是不可置信,秋眸漸漸起了水霧,淚水從蒼白的臉上滑落,唇瓣為顫:“那香中怎可能有毒,臣妾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臣妾一心盼望王爺好,怎麼會害王爺。”
她嬌弱的身體微微顫抖,淚流滿面,如風雨中飄搖的落葉。
顧彥昭敏唇不語,周身肅然,眼底卻有些不忍。
望著他沒有一絲溫度的臉,江雅亭心底愈發驚慌,蒼白著小臉跪了下去,卻雙腿發軟,只得跌坐在地:“王爺不信臣妾嗎?臣妾對王爺的心蒼天可鑑,絕不可能做一點對王爺不利的事。”
“一定、一定是有人陷害臣妾,挑撥離間,要王爺與臣妾離心。”
江雅亭哭得好生委屈,嗚咽之聲從喉間溢位,漸漸地下頭,眼底劃過一抹暗色。
再抬起頭,一雙眼睛已哭得通紅,且有些喘不過氣:“王爺若不信臣妾,臣妾便、便以此身發誓,若對王爺有暗害之心,便讓臣妾這輩子都生不了……”
孩子二字還未說出口,顧彥昭便俯身過來,手指抵住她的唇:“莫要胡說。”
他終究不忍見她這般哭訴,到底心裡更傾向她,將她扶了起來。
江雅亭本便孱弱,哭了一陣更站都站不穩,跌進他懷裡,聲音還帶著哭腔:“臣妾真的沒有下毒,臣妾都不懂得如何下毒,一定是有人栽贓……”
她氣息愈發虛弱,全憑靠著他才站穩。
顧彥昭心疼地為她擦拭淚水,柔聲寬慰:“本王知道你是被冤枉,只是將此事告訴你,也是不想與你有隔閡。本王定會查出真相,還你清白。”
他看得出她是真不知情,自責剛才沒有第一時間相信她。
“臣妾相信王爺。”江雅亭依賴地縮在他懷裡,眼中神色莫名陰暗。
他好生安慰了一陣,江雅亭才漸漸緩了過來。
將人送走之後,顧彥昭命人繼續調查。
他耳邊迴盪許雅亭的話,愈發認為言之有理。
此事由言望舒揭發,若他輕信了便處置王妃,對她的好處最大。且她又懂醫理,在精心香中動手腳對她來說並不難。
莫非是她自導自演,只為了離間他與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