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來到言望舒面前,有力的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一雙犀利的眸仿若鷹隼,暗藏殺意:“本王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既然不肯說實話,便讓人拿著香囊去查,若被本王查到了是你……”
言望舒心尖發顫,下巴的疼痛讓她頭腦更為清醒,搶先一步說出:“王爺大可以派人去查,若香囊中的香料有問題,不必王爺動手,妾自己滾出王府。”
她直視他寒冷的眸,從容不迫,一雙杏眸寫滿坦然,模樣誠實。
香囊絕對沒有問題,但若他又用了江雅亭調製的香便說不準了。
思及此,言望舒鼓起勇氣,努力讓聲音平靜:“王爺,妾前幾日跟著王妃學習制香,無意中發現王妃所有的香料裡含著微量慢性毒藥,正是會加速王爺頭疾發作……”
她心中十分忐忑,一邊是被他唾棄的妾室,一邊是他視若珍寶的王妃,不用想也知道他會如何選擇。
但若不讓他知道便無法阻止用那香料,只會危害他的身體。
顧彥昭手上力道加重,更逼近幾分,冰冷的聲音從喉間滾出,帶著殺意:“放肆,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好痛。
言望舒被扼住下巴,被迫對上他陰鷙的眸,手腳皆是冷意。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唯有堅持:“王爺若不信便在調查妾的同時,將王妃所制的香一併查了,也不會有人發覺。若是妾汙衊王妃,妾甘願憑王爺處置。”
她怎麼不怕,稍有不慎便是滅口之災。
女子纖弱的眼睫微顫,眸中溼潤,眼紅的唇微抿,如花面容有些發白,如淋了雨的海棠花兒,惹人憐惜。
顧彥昭注視她片刻,在她臉上找不出一絲破綻,用力將她甩開。
他轉過身,沉聲吩咐:“來人,請太醫!”
言望舒雙腿早便軟了,並非害怕,而是被他周身殺意嚇的。
她強撐著跪在地上,等人來查。
約莫一柱香的時間,太醫前來。
顧彥昭扔出言望舒製作的香囊,沉聲吩咐:“章太醫且看這香囊可有不妥之處。”
章太醫是一直為他醫治的太醫,他信得過。
片刻後,章太醫恭敬地回應:“回王爺,這香囊並沒有異樣,反而對你的頭疾很有效果。”
早就跟你說了吧,你偏不信,這下知道誰才是真的對你好了吧。
言望舒還是鬆了口氣:“王爺,那香……”
被顧彥昭眼神警告,她不敢再說,只是隱晦地提醒:“望王爺以身體為重。”
顧彥昭命人去書房取來剩餘焚香,交給章太醫。
待太醫證明此香沒有問題,再來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章太醫檢查片刻,臉色微變,卻不敢輕易下定論,又查了一遍。他看向顧彥昭,神色有些擔憂:“敢問王爺這香用了多久?”
莫非當真有問題?
顧彥昭皺起眉,如實相告:“一年多,如何?”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章太醫,後者神色有些凝重,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