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袍長老那如毒蛇般陰狠的目光死死鎖定冷月寒。
“勾結玄天道宗?修煉禁忌功法?”冷月寒清冷的鳳眸之中,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化為實質的冰焰,將這汙濁的大殿焚燒殆盡!
那股源自守靈聖力的威壓,不再僅僅是冰冷,更帶上了一絲毀滅性的氣息,如同冰封萬里之下,潛藏著即將爆發的火山!
“黃長老,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我星月宗與玄天道宗乃是宿敵,大師姐豈會與之為伍?”
“至於禁忌功法,更是無稽之談!大師姐一身靈力純粹浩然,何來邪氣?”
殿內,並非所有人都被大長老一系所裹脅,一些尚存良知、或與冷月寒一脈相通的長老和弟子,此刻也忍不住出言反駁,只是他們的聲音,在黃袍長老那咄咄逼人的氣勢面前,顯得有些微弱。
“哼!純粹浩然?”黃袍長老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的異色,“誰知道是不是某些高明的邪功能夠偽裝氣息?冷月寒,你若問心無愧,便放開神魂,讓我等探查一番,以證清白!”
此言一出,支援冷月寒的一方頓時譁然!
放開神魂任人探查?這無異於將自己的生死命脈交到他人手中,稍有不慎,便是神魂受損,道基崩潰的下場!這根本不是探查,而是赤裸裸的羞辱與迫害!
“黃石!你放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嫗猛地一拍桌案,怒喝道。
她是宗門內少數幾位資歷極老,且不偏不倚的中立長老之一,此刻也被黃袍長老的無恥激怒。
大長老端坐上方,眼觀鼻鼻觀心,嘴角卻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冷笑。他就是要將冷月寒逼到絕境,讓她在宗門內徹底身敗名裂!
冷月寒周身的寒氣愈發濃烈,守靈聖力如同沸騰的寒潮,在大殿之內激盪。她那雙鳳眸之中,殺意凜然,似乎下一刻便要不顧一切地出手,將這些顛倒黑白之徒盡數誅滅!
就在這劍拔弩張,一觸即發之際,一道略顯平和,卻異常清晰的聲音,如同清泉流過燥熱的沙地,突兀地在大殿中響起:
“諸位長老,弟子蘇辰,有一事不明,還請解惑。”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都聚焦到了那個一直安靜站在冷月寒身後的年輕弟子身上。
蘇辰!
這個名字,對於殿內許多高層來說,依舊陌生。他們只知道,這是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外門弟子,不知走了什麼運,竟能跟在冷月寒身邊。
此刻,他竟然敢在這種場合開口?
黃袍長老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不耐與輕蔑:“區區一個基築弟子,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還不退下!”
蘇辰彷彿沒有聽到他的呵斥,依舊保持著溫和的笑容,目光卻平靜地迎向黃袍長老:“黃長老此言差矣。弟子雖修為淺薄,但也是星月宗的一份子。宗門議事,事關宗門清譽與未來,弟子斗膽,想請教黃長老幾個問題。”
他頓了頓,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黃長老方才言之鑿鑿,指控大師姐勾結玄天道宗,修煉禁忌功法。弟子敢問,證據何在?”
“證據?”黃袍長老嗤笑一聲,“傳聞便是證據!無風不起浪!若她行得正坐得端,豈會有此等流言蜚語?”
“哦?”蘇辰眉梢一挑,臉上的笑容更盛了幾分,只是那笑容裡,卻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鋒銳,“原來黃長老斷案,憑的是‘傳聞’二字。那弟子也曾聽聞,黃長老門下某位弟子,曾在外歷練時,為了一株靈草,暗害同門。不知此事,黃長老是否也覺得‘無風不起浪’,便是證據確鑿呢?”
“你……你胡說八道!”黃袍長老臉色驟然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與怒意。他門下確實出過這種醜事,只是被他強行壓了下去,沒想到竟被這小子當眾抖了出來!
蘇辰不理他的憤怒,繼續不疾不徐地說道:“黃長老又說,大師姐修為來路不明,需探查神魂以證清白。弟子愚鈍,大師姐乃宗主親傳,天資卓絕,其修為精進,在我星月宗歷史上亦有先例。若單憑修為提升過快便要被質疑,那是否宗門內所有天賦異稟的弟子,都需時時剖開神魂,以證自身‘乾淨’?如此一來,我星月宗還談何凝聚人心,談何發展壯大?”
他這番話,看似溫和,實則字字珠璣,直指核心!
不僅巧妙地反駁了黃袍長老的無理指控,更是將問題上升到了宗門制度與人心向背的層面,讓一些原本只是看熱鬧,或者立場搖擺的長老和執事,都不由得眉頭深鎖,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