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員工休息室裡只開了一盞昏黃的壁燈,光線勉強勾勒出幾人疲憊的輪廓。
宇文舟轉動著輪椅,粉色輪轂發出的“吱呀”聲在寂靜中格外刺耳,他時不時看向門口,眉頭緊鎖。
“黎鳶怎麼還沒回來?都一下午了。”尉遲恭雪擔憂地問。
“要我說,肯定是那娘娘腔副院長搞鬼!說不定把黎鳶女神關起來了!”
“別胡說。”宇文舟打斷付雷的話,目光依舊盯著門口,“副院長雖然詭異,但目前還沒對我們下死手。黎鳶身手不錯,應該不會有事。”
話雖如此,他的手指卻在扶手上輕輕敲擊著,顯示出內心的不平靜。
祁因“嘎嘎”叫了兩聲,試圖緩解氣氛:“嘎…也許黎鳶女神是去…嘎…找好吃的了呢!”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黎鳶站在門口,身影被走廊的燈光拉長,臉上帶著些許疲憊。
“黎鳶!”眾人幾乎同時站起來。
黎鳶關上門,走到桌邊坐下,從口袋裡掏出幾張泛黃的紙。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我沒找到院長辦公室的鑰匙,但是在雜物間找到了這個,福利院的建築圖紙。”
她將圖紙攤開在桌上,燈光下,圖紙上的線條顯得有些模糊,但大致的佈局還是能看清楚。
福利院的主體建築呈“工”字形,中間是大廳,兩邊分別是生活區和活動區,後面還有一個小花園。
“你找圖紙做什麼?”宇文舟湊近檢視,灰眸中閃過一絲精光。
“我覺得福利院和聖心醫院肯定有聯絡。白天我們是義工,晚上變成病人,這變化太突然了。我想看看有沒有隱藏的通道或者密室,也許能找到關於院長和609的更多線索。”
“你們看,圖紙上標註的這個位置,在生活區的盡頭,但是我們白天找孩子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對應的房間。”
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個標著“儲物間”的小房間,但位置卻在走廊的盡頭,與他們白天走過的路線不符。
“難道是白天和夜晚的佈局不一樣?”尉遲恭雪驚訝地說。
宇文舟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鏡,“很有可能。這個副本的規則就是白天和夜晚的場景切換,也許建築佈局也會隨之改變。”
付雷一拳砸在桌上,“管他什麼佈局!晚上直接殺過去,看看裡面到底藏了什麼!”
“不可魯莽。昨晚的規則我們還沒完全摸透,而且‘周公’的實力不明。我們需要制定計劃。”
黎鳶點頭,“宇文舟說得對。今晚我們先按規則行動,等凌晨4點院長查房後,找機會去這個位置看看。如果真的有隱藏房間,說不定能找到鑰匙或者其他重要線索。現在大家先休息,保持體力。今晚可能會很危險。”
眾人紛紛點頭,空氣中的緊張感似乎消散了一些。
黎鳶拿起圖紙,仔細地疊好放進口袋,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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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天使福利院再次被聖心醫院的陰影吞沒,甜膩的草莓香氣被濃烈的福爾馬林味蓋過。
黎鳶躺在615號病床上,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
很快,時間來到凌晨四點。
走廊盡頭傳來“咚——咚——”的腳步聲,不同於護士推車的“咔噠”聲,這聲音沉重如棺木拖地,每一次震動都讓地面的血漬泛起漣漪。
燈光開始瘋狂明滅,應急燈的紅光將所有人的影子拉長成扭曲的怪物,貼在剝落的牆面上。
“叩叩叩。”
鐵門被敲響,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門外緩緩轉動鎖孔。鑰匙發出的不再是嬰兒啼哭,而是成年人壓抑的慘嚎,一聲高過一聲,彷彿無數冤魂在鎖芯裡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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