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間,一把鋼刀精準刺穿壯男的胸口。
他捂著汩汩冒血的傷口緩緩跪倒,嘴裡未咽的蛋糕混著血絲滴落,瞳孔迅速蒙上灰翳。
黎鳶盯著那灘刺目的紅,後槽牙咬得發酸。
原來江管家說的“觸犯規則”不是玩笑,這詭譎世界的死亡來得比夢境更加直白。
“救命!救命啊!”
眼鏡男尖叫著,連滾帶爬撲向大門,鞋底在血泊裡打滑。
黎鳶揚聲想喊“別出去”,卻見八點的鐘聲如喪鐘般敲響,門外瞬間湧出黑影。
慘叫聲與骨骼碎裂聲混在一起,她甚至能聽見僕從們吞嚥時滿足的喉音。
“又死一個……”
壯男的血漫到她腳邊,黏膩感順著鞋底爬上腳踝,她下意識後退,卻撞進一具溫熱的胸膛。
混合著香氛的冰冷氣息擦過她耳廓,“害怕了?呵呵……”
她猛地打了個激靈,迅速抽身遠離身後這個可怕的男人。
吊燈的光被男人的身影劈成兩半:半邊臉浸在陰影裡,眉骨的輪廓像刀刻般鋒利,眼尾的餘光沾著血色反光;另半邊臉被燭光映得慘白,嘴角上揚的弧度僵成一道冷笑。
餐廳大門再次被推開,六名僕從舔著嘴角魚貫而入,貪婪的目光刮過她身體的每一寸,彷彿在丈量切割的最佳部位。
“我…我不玩了…我要回家…”
黎鳶哆嗦著嘴唇說出去這句話時,連她自己也沒意識到聲音裡的顫抖。
話音未落,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已攬住她的腰,將她整個拽進懷裡。
西裝面料下的體溫低得反常,讓她背脊泛起冰碴子。
那不是活人該有的溫度,倒像剛從停屍櫃裡跑出的死人!
“別急著走啊,吃完飯再走。”
“我……”
黎鳶被推搡著靠近餐桌。
當她看見六把餐椅與中央的空位時,冷汗瞬間浸透後背。
她才是今晚的“主菜”!
僕從們舉著刀叉逼近,甚至有人拿了個大鐵盆過來。
黎鳶倒抽一口涼氣,指著地上壯男的屍體大喊:“吃他!他肉多!”
僕從們卻不為所動,眼巴巴地望著黎鳶,哈喇子流出二里地。
“好久沒有吃到這麼新鮮的食物了,細皮嫩肉的,一定很美味!”
叉子馬上就要扎進她的手臂,江管家突然攥住那隻手腕,骨節捏得對方發出脆響。
“她是我的。”
他的聲線陡然冷硬,掃視僕從的眼神如同審視冒犯領地的野獸。
“再敢動手,就去後院喂池塘裡的東西。”
說完,他一把將人拉到身後,像頭護食的惡犬。
只要有僕從敢靠近,他就用眼神逼退。
看樣子,僕從們都很怕他。
黎鳶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江管家已經低頭湊近,鼻尖幾乎蹭到她的手背,不是親吻,而是像辨別獵物般輕嗅。
他的牙齒輕輕磕在黎鳶的指節上,那觸感不像咬,更像某種標記,帶著潮溼的涼意。
黎鳶猛地抽手,卻被攥得更緊。
“你……變態啊。”
“想活下去,就別亂動。”
晚餐時間不知不覺地過了大半,接近尾聲。
江管家像頭剛享用過獵物的獅子,舔了舔嘴唇,低聲說:“這樣他們就不會吃你了。”
黎鳶滿臉黑線,“還不如被他們吃了算了。”
“我可捨不得。”
“什麼?”
黎鳶沒聽清,被他拉著從餐桌上跳了下來。
“地上的留給你們了。”
原本無精打采的僕從們瞬間變身,爭先恐後地搶奪地上的食物。
黎鳶想回頭看,被他用手捂住眼睛。
“彆著急,外面的更好看。”
“?”
走出餐廳,江管家終於神秘兮兮地移開了手掌。
眼前一幕讓黎鳶感到頭皮發麻,渾身的神經驟然繃緊。
“這…就是你說的好看?”
“難道不好看嗎?”戲謔的語氣令她背脊發寒。
牆壁、地面、樓梯,到處都是已經乾涸的血跡,卻看不見屍體。
這群人……竟然把他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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