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麼猜測的，只是現在並沒有什麼證據，沒法處置他。而且還沒找到我兄長，監察御史的令牌還在他手中。我們這樣貿然給知府定罪，也沒有合適的身份處置。”
夏昔昔想了想，“也許我們還需要再盯一盯這個賣鹽人才行。只要抓住他，就還能再探查出一些事情來。若是能將他策反，就再好不過了。”
蕭長澤找來紙筆，先飛書送回宮中，隨後才答道：“可我們今日已經打草驚蛇，明日他還會再來嗎？”
“既然他根本不怕官府，自然也不至於真的被我們嚇跑。只要我們不被他發現，他一定還會出來賣鹽。這麼多銀子，相信他們不會白白錯過。”
夏昔昔說著，深吸了一口氣，“不過這也只是我的猜測，等明日我們偷偷過去看看，一切就都明瞭了。再過一會天就亮了，再睡一會兒吧。”
蕭長澤點點頭，也沒再多猶豫，與她躺在一起和衣而眠。
第二日一早，他們剛睡醒，便聽到樓下的嘈雜聲響。
簡單洗漱之後，他們傳了早膳，待小二送菜過來時問了一句：“樓下怎麼了？為何如此吵鬧？”
“吵到二位客官真是抱歉。今日一早啊，官府張貼告示，說是漕運已經疏通了，鹽價很快就會降下來，這會相親們正高興呢！”
小二也臉上帶著笑，“二位慢慢吃，以後咱們就不缺鹽吃了，菜還會更好吃的！”
待小二走後，夏昔昔嚐了口菜，味道的確更好了，看起來放鹽都大方了許多。
她抬頭與蕭長澤對視，發現對方眼睛裡是與自己一樣的疑惑。
她緩緩開口：“我們隱藏著身份到江南來，那日見到賣鹽人時又蒙著面。就算真的運氣太差被他認出來了，也不至於因為我們兩個普通人就突然解除了漕運的封鎖。”
“或許是知道我下旨讓督察御史來江南視察，你兄長又失蹤了，沒有被他們除掉，他們心虛，所以被我們觸動之後就乾脆收手了。”
她“嘖”了一聲：“這樣的話，那賣鹽人就真的未必還會再出來了。”
蕭長澤沉默了一陣，盯著飯菜做出了決定：“還是去看了才知道。丑時我們再去一次吧，漕運疏通，但鹽還沒送到，他們還能掙到錢。”
“說得也是。他們在這買賣細鹽又剋扣軍餉，手中不知得了多少銀子。人的心是永遠不知道滿足的，也許漕運疏通也只是欺騙我們的障眼法而已。”
兩人商議過後，便乾脆在客棧裡待了一天，避人耳目。
如果官兵今日沒有看到他們，也許會覺得他們已經走了，賣鹽人出現的機率也會更大。
接近丑時，夏昔昔換上夜行衣與蕭長澤一同出發往賣鹽人出現的小巷去了。
今日買鹽的人少了許多，也許是因為漕運解除，他們知道鹽價快要下來，便也不再花高價買這頭的細鹽。
倘若賣鹽人繼續出現，那也恰好說明鹽價短時間之內不會下降，否則他們也不必冒著風險掙這已經變少很多的銀子。
丑時，賣鹽人果不其然又出現了。
他冒頭時還特意張望了一番，在人群裡尋找著什麼，隨後才揹著布包出來讓其他人排隊。
蕭長澤想要直接下去抓人，卻被夏昔昔給拉住了。
“等百姓離開吧，以免誤傷。”
好在今日來的百姓並不多，不到半個時辰便已經全部走遠了。
賣鹽人低頭清點著銀錢，甚至還偷偷分開了一小部分單獨收進了懷裡。
看來這活油水真不少。
“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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