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梅心裡還是在吃剛剛陳柏樹和那名店員的醋,撇過頭去哼了一聲,但也沒拒絕,任由陳柏樹拉著她來到一家旅館。
陳柏樹拉著李紅梅七拐八拐地來到一家灰撲撲的三層小樓,招牌上的霓虹燈缺了幾個筆畫,勉強能認出“春風旅社“四個字。
他拉著李紅梅走進旅館,木質地板發出吱呀聲響。前臺是個打著瞌睡的中年男人,禿頂鋥亮,下巴上的胡茬像是幾天沒颳了。
陳柏樹掏出錢,低聲道:“開一間房。“他的聲音有些發緊,手指在櫃檯上有節奏地敲擊著。
男人懶洋洋地抬頭瞥了他們一眼,渾濁的目光在他們年輕的面孔上停留了片刻,什麼也沒問,從抽屜裡摸出一把繫著木牌的鑰匙扔在櫃檯上:“二樓左轉第三間。“他的聲音沙啞,帶著濃重的煙味。
陳柏樹拿起鑰匙牽著李紅梅上樓,卻未注意賓館的大門口有一雙眼睛正看著他們。
直到陳柏樹和李紅梅上了樓,消失在視線當中,顧承淵這才轉身離開。
顧承淵沒有跟蹤和偷窺別人的陋習,但是一看見陳柏樹就擔心他又整什麼么蛾子,於是便跟上來看看,沒想到竟然是他們兩個要......
這倒是有點出乎顧承淵的意外了,畢竟他也從林婉那裡聽說了李紅梅被關禁閉的事情,這才過了多久,她就好了傷疤忘了疼......
顧承淵搖了搖頭,把腦海中不純潔的想法給拋諸腦後。
算了,人家說不定只是單純的蓋被子聊天呢?
旅館。
木牌鑰匙在鎖孔裡轉了兩圈,發出“咔噠“聲。
李紅梅站在賓館走廊昏黃的燈光下,溼衣服黏在背上,被穿堂風吹得打了個寒顫。陳柏樹推開門時,一股黴味混著廉價香皂的氣息撲面而來。
“這什麼味兒啊...“李紅梅捏著鼻子,眼睛掃過泛黃的牆紙和掉漆的鐵架床。床單上可疑的汙漬讓她猶豫著沒敢坐下,只好站在窗前扯著黏在胸前的襯衫布料。
陳柏樹反手鎖上門,金屬碰撞聲驚得李紅梅肩膀一抖。
“還生氣呢?“陳柏樹猛地湊近,手指輕輕撥弄她黏在脖頸上的碎髮,“那小丫頭片子哪比得上你半根手指頭。“
“那你剛才還衝她笑那麼歡!“李紅梅猛地轉身,髮梢甩出幾滴水珠。
她想起那姑娘紅著臉的模樣,胸口像塞了團浸醋的棉花,“眼珠子都快粘人家身上了,當我沒看見?“
陳柏樹輕笑幾聲,“好啦,那不是還有你在旁邊嘛。”他說著,攬住李紅梅的肩頭,“說明你眼光好唄,我要是長得不俊的話你能看上我?”
李紅梅這下也沒脾氣了,嬌羞地錘了一下陳柏樹的胸口,“你討厭!”
陳柏樹嬉皮笑臉地將她的手握在手中,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好了,你先去收拾一下吧,我在外面等你。”
李紅梅這才想起自己還一身狼狽,一把推開陳柏樹,快步走進浴室。
等她磨磨蹭蹭出來時,陳柏樹已經坐在床沿擺好了吃食。
兩杯飲料插著麥稈,桃酥在舊報紙上排得整整齊齊。他正用指甲刮杯壁上的水珠,抬頭時眼睛彎成月牙:“出來了?就等你一起嚐嚐桃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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