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方知寒和阮秀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背靠背,一言不發。
方知寒忽然掏出來幾個桃子大小的通紅果子,遞給阮秀三個,自己留了兩個。
阮秀接過果子,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
方知寒笑了笑:“你吃了就知道了。”
阮秀半點不懷疑,一口咬下。
果肉下肚後,她只覺得整個人都暖洋洋的,彷彿身體裡鋪設了地龍,溫暖著她的五臟六腑。
方知寒也咬了一口果子,閉上眼睛,細細感受著體內的變化。
果肉入腹後,通體舒泰,昨夜修煉和今日走山的疲乏都散去了許多。
這種野果雖算得上是山上之物,對於山下的凡夫俗子能延年益壽,但對修士而言並無太大價值。
少年和少女背靠背坐著,一言不發。
...
小鎮學塾內,陽光透過窗欞灑在青石地板上,映出一片斑駁的光影。
學塾裡僅剩下五個蒙童,他們的出身高低不同,年齡大小各異,但此刻都安靜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神情專注。
一個身穿大紅棉襖的小女孩坐在最前排,目光清澈,手中握著一支毛筆,在字帖上認真地畫著一隻小烏龜。
坐在她旁邊的是石春嘉,來自騎龍巷,年紀稍大一些,扎著兩隻羊角辮。
後排一個小男孩,瞧著很是機靈古怪,他名叫李槐,是小鎮最西邊那戶李家的孩子。
昨天他父母帶著姐姐離開了小鎮,唯獨留下了他。
一開始,李槐並沒有哭鬧,反而高興壞了,以為終於不用受人管束了。
昨晚上他做了噩夢後,便開始撕心裂肺地嚎叫,結果被驚醒的舅舅舅媽一頓男女混合雙打,聯手鎮壓。
另外兩個男孩分別來自杏花巷和騎龍巷,叫做林守一和董水井。
齊靜春站在講臺上,目光溫和地掃過五個孩子。
他手中拿著五幅字帖,每一幅上都寫著一個“齊”字。
下課後,他將字帖一一分發給孩子們,語氣鄭重:“這些字帖,你們要妥善保管,仔細臨摹。三天之後,我要檢查課業。”
蒙學散去後,學塾內只剩下齊靜春和一位垂垂老矣的掃地老人。
老人名叫馬瞻,是學塾的雜役,平日裡默默無聞,但今日卻顯得格外莊重。
他沐浴更衣後,來到齊靜春的書房外,席地而坐。
“我有一事不明。”馬瞻的聲音沙啞而低沉。
“且說無妨。”齊靜春道。
“‘春王正月’四字,出自儒家經典,我一直不解其意,還請解惑。”
齊靜春放下手中的書卷,微微一笑。
“春者,萬物復甦之時;王者,天下之主;正者,規矩也;月者,時間也。”
“四字合在一起,便是講天地執行的規律,以及人應如何順應天時,遵循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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