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生活志

第5章 漢武帝的腳步聲在寢殿外逡巡..

戴佳良人走後,太子妃的貼身女官忽然求見,手中捧著鎏金漆盒。「太子妃感念您救駕之恩,特送『天命所歸鐲』。」女官掀開盒蓋,露出一隻刻滿祥瑞紋的玉鐲,與她昨日焚燬的「血玉」形制無二。

顧訪嫣指尖輕撫鐲身,忽然輕笑:「勞煩回稟太子妃,此鐲與本宮的祖傳玉鐲極像,只是……」她忽然按住女官手腕,壓低聲音,「這鐲上的『昌』字,可是用巫蠱刻的?」

女官臉色驟變,踉蹌著後退半步。顧訪嫣望著她倉皇離去的背影,知道太子妃已經上鉤——她們急於用「祥瑞玉鐲」坐實她「妖妃」罪名,卻不知這玉鐲正是太子黨通敵的鐵證。

權謀暗湧

酉時三刻,顧訪嫣隨漢武帝踏入長信宮,太皇太后正對著「祥瑞玉璧」焚香。那玉璧上的「昌」字紋路,竟與太子府死胎、傅婕妤「血魂咒」完全一致。

「皇帝可知,」太皇太后輕撫玉璧,「這是高祖斬白蛇時所得,預示『天命歸昌』。」

漢武帝眸光微冷:「兒臣聽說,太子府也有類似玉璧?」

太皇太后指尖一頓,忽而笑道:「哀家已命人徹查,若有巫蠱之事,定當嚴懲不貸。」

顧訪嫣盯著太皇太后泛著金粉的眼角,忽然福身:「太皇太后慈悲,臣妾昨日偶得一夢,夢見一條白蛇盤繞玉璧,口吐人言『昌字乃血魂咒所刻』。」

此言一出,殿中氣氛驟冷。太皇太后眯起眼睛,而漢武帝忽然握住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輕輕一劃——那是「噤聲」的暗號。

從長信宮出來時,暮色已濃。漢武帝忽然甩開她的手,聲音冰冷:「誰教你在太皇太后跟前胡言亂語?」

顧訪嫣望著他驟然冷下來的神色,知道自己觸到了帝王逆鱗。她福身行禮,故意讓步搖上的東珠墜落:「臣妾愚鈍,只望太皇太后勿信巫蠱,以免誤了『祥瑞』大事。」

漢武帝盯著她腳下的東珠,忽而輕笑:「明日隨朕去甘泉宮,那裡的溫泉最能養人。」

她心中一凜。甘泉宮是帝王避暑之地,更是處決「不祥之人」的冷宮。但她抬頭時,卻見他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那是對「祥瑞容器」的珍視,而非對人的憐惜。

夜探暴室

子夜時分,顧訪嫣帶著琥珀潛入暴室。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艾草味,她掀開最近的木棺,裡面躺著個面色青紫的宮女,掌心赫然有「血魂咒」的硃砂印記。

「娘娘,這是傅婕妤宮裡的人。」琥珀舉著燭臺,聲音發抖。

顧訪嫣忽然聽見頭頂傳來腳步聲,忙拉著琥珀躲進棺木堆。透過縫隙,她看見傅婕妤扶著太子妃走進來,兩人手中都拿著「息壤」。

「那賤人竟敢在長信宮胡言亂語,」太子妃咬牙切齒,「必須讓她在甘泉宮『染病暴斃』。」

傅婕妤輕笑:「不急,等她『受孕』後再動手,既能坐實『祥瑞』,又能除了心腹大患。」

顧訪嫣攥緊袖中的「避子金」,終於明白她們的陰謀——先用巫蠱讓她「受孕」,再借「子幼母壯」之名殺她,最後將「祥瑞皇子」歸到太子妃名下。

回到披香殿時,漢武帝正坐在她的妝奩前,手中把玩著她的三色翡翠鐲——那是她用「血魂咒」密法認主的巫蠱之物。「這鐲子倒是通透,」他抬眼望她,「像極了太皇太后的『祥瑞玉璧』。」

顧訪嫣福身行禮,故意讓鐲子在燭火下顯出血絲:「此乃臣妾祖上傳下的『避邪鐲』,據說能鎮巫蠱。」

漢武帝盯著血絲紋路,忽然起身逼近她,聲音低沉:「你到底是誰?為何對巫蠱之事如此清楚?」

她仰起臉,讓燭火照亮自己泫然欲泣的眼睛:「臣妾只是怕……怕陛下被巫蠱矇騙,誤了江山社稷。」

帝王眸光微顫,忽然伸手替她拂去鬢角碎髮:「明日去甘泉宮,朕讓梁九功親自護著你。」

顧訪嫣望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知道自己又過了一關。她摸了摸小腹,感受著「祥瑞蠱」的蠢蠢欲動,忽然輕笑——太皇太后、漢武帝、太子妃,你們都以為我是棋子,但或許,我才是執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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