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杜採宜發現,陸時宴沉默的驚人。
她猜測,大概是和這個他時不時會側頭看過去的匣子有關係的。
她也不多問,乾脆把自己的注意力轉向窗外。
這是他和晏清河之間的事,她自然不會去追問。
“我先上去,”直至車子在自家小院前停下,杜採宜沒有多餘的客套,推開車門就往院裡走去,“有些賬要整理整理。”
陸時宴看著小樓的門合上,這才重新低頭注視著自己身側的包裹。
又在車上坐了片刻,他拿起包裹徑直走進書房,從抽屜的深處拿出一把鑰匙。
看到匣子裡東西的那一瞬間,陸時宴無奈的笑了笑。
剛才他大概猜測到了,只是不確定。
這裡面並沒有他預想中的絕密程式碼,只是兩張摺疊的整整齊齊的小學生作業本紙。
甚至紙邊已經被磨的毛糙發黃了。
但是能看出來,這紙被儲存的很好,筆跡依然清晰。
他拿起第一張紙,手上的動作不自覺的僵硬了幾分。
他當然認得,這是他小學時候的筆跡。
那時候的他總被爺爺說字寫不正,人又如何正氣?
我的理想:
我長大了,要當一名英勇的戰士,像爺爺一樣的戰士......
在觸控到第二張紙的時候,他的手有些發抖。
我的理想:
我要像爸爸一樣,做一名頂天立地的英雄!不怕犧牲!保衛人民......
從前的記憶衝入陸時宴的腦海。
晏清河的爸爸。
幼時的晏清河一直以自己的爸爸為榜樣,從來都是那樣的意氣風發,自己那時候很是羨慕晏清河和爸爸之間的關係。
而他的童年被終結的很快,他的爸爸是在西南的一次重要反滲透行動中犧牲的,被授予烈士稱號。
這便成了少年時期晏清河的精神支柱,也是他的爸爸支撐著他一路進了部隊。
可後來......後來呢?
後來不知怎麼,部隊裡忽然有了些風言風語,好似是晏清河爸爸的烈士稱號受到了質疑。
可晏清河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接二連三的質疑讓他在憤怒中失去了理智。就這樣和別人動手打架。
聽說打到最兇的時候,他甚至拿起了武器。
後來,就是他被處分,脫下了軍裝。
再後來,晏清河下海了,他也的確成了一個成功的商人。
陸時宴想不到,自己自小一起長大,那個眼神永遠沉靜的晏清河,會成為現在江州那個八面玲瓏、手段很辣的商人。
可陸時宴問起此事的時候,晏清河都是那副慣有的滿不在乎:“陸時宴,我可不想憋憋屈屈的過一輩子!錢不咬手啊!”
事已至此,陸時宴不能再勸什麼,只當他是心灰意冷,被傷了心。
這麼多年,他也的確未曾回過興州。
可現在這張泛黃的紙條出現在自己眼前,陸時宴卻有些動搖了。
“像父親一樣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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