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啪嗒---啪嗒---”,一聲聲的開合著打火機。
他嘴角擒著一抹笑意,卻並不看向這桌上的任何一人。
這些老闆自然是他一個一個“請”來的。
他把手裡的打火機一收,大吼一聲:“開席。”
這兩個字,險些讓陳老闆從椅子上摔下去。
隨著菜餚陸續上桌,這房間內卻無一人敢開口。
還是杜採宜打破了這份寂靜:“各位老闆現在是什麼意思?”
林老闆連忙開口:“杜老闆,你之前看到的那批外套,就按出廠價來,不,比出廠價還低!12塊!12塊一套!”
“廠裡剩下的貨,我全都給你,以後也不斷的供貨,求您高抬貴手。”
說這話的時候,他幾乎要跪在地上。
“杜老闆。”一旁的孫老闆猛地站起來搶話,“杜老闆,你別信他的,你瞧瞧我那翻毛領過膝棉大衣,出廠價都要48,你要,我給您30塊!”
“老孫,你那件棉衣去年就賣不動!杜老闆,我們這剛到的爆款牛仔喇叭褲,外面的小攤都敢叫賣30塊!給您、給您算5塊一條!”
一時間,這包間內可以說是雞飛狗跳。
先前在杜採宜面前擺足了譜的眾人,也是互相揭短,恨不得把對方踩進泥裡,才能證明自己的誠意。
時不時的,他們還看向一旁的晏清河,想要看看他的反應。
雖然不知道這位爺是從哪裡來的,但他們可聽說,整個東州的飛車黨都被他連/根拔起了。
今天這飯,這位爺也說了,他們來,也得來,不來,也得來。
也不知他和這杜採宜是什麼關係。
總之,這位爺明說了,杜採宜和誰合作,他就放了誰。
至於其他的,落到他手裡是什麼下場,他們自己想。
飛車黨的青哥都被他打了個半殘,要是他們,那......
在錢和命之間,他們還是願意選擇命。
所以為了活路,他們也必須和女主率先達成合作。
一時間,這包廂內充斥著叫罵聲和驚嚇聲,所有人的神經都崩到了邊緣,只為求杜採宜一個點頭。
杜採宜猛地將手中的瓷勺重重的頓在骨碟上。
“鐺啷---”一聲,這房間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杜採宜身上,而晏清河轉動著打火機的手指,也停住了。
“各位,”杜採宜的聲音不大,卻穿透人心,“我前來東州,只是為了合作,並不是為了威脅你們。”
“既然今天大家坐到這裡,之前的事情我們一概不論。”杜採宜的這句話讓眾人瞬間瞪大了眼。
“你們各家各戶的款式、面料、工藝都有所不同,我既然想和你們長期合作,便該達成共識。”
“各位老闆,我在你們每件衣服的出廠價上加一成,以後達成長期合作,如何?”
一聽杜採宜這話,眾人的臉上瞬間湧上了劫後餘生的狂喜。
“杜老闆,謝謝你,謝謝你。”甚至已經有人涕泗橫流。
晏清河的目光卻露出了一絲銳利的審視。
他將自己手中的打火機緩緩收了起來,目光卻是看向站在主位上,那個眼神清亮的女人。
這就是陸時宴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