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採宜將大衣的領子豎得更高,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了一雙清亮的眼神,盯著張姐和李哥幾個人忙活著理貨。
“小杜,都點清楚了。”張姐興致勃勃的跑來,“你要不要查查?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杜採宜擺了擺手:“張姐辦事,我放心。”
她從張姐手中接過貨單明細,大概按照自己在東州理過的貨,一點一點的盤算起來。
“張姐,辛苦了,我們先回倉庫入庫上架吧。”
杜採宜又過了幾天忙得腳不沾地的生活。
先前已經交過定金的商戶,是要留出來的,至於多餘的,也可以分給散戶。
眼看著這批貨處理的七七八八,杜採宜往郵電所去了。
她掏出一早準備好的匯單和現金,填好了金額和地址:“同/志,麻煩分別匯給這幾個公司。”
金額不小,郵電所工作人員接過錢和匯款單,抬頭多看了她一眼。
這小姑娘年紀不大,倒是挺有幹勁。
從郵電所出來,杜採宜直奔著檔口前去,她撥通了晏清河留給她的電話。
說起來,不是留給她的,是留給陸時宴的。
但是,都一樣。
“喂,哪位?”電話那頭,很快傳來晏清河略帶散漫的嗓音。
“晏老闆,是我,杜採宜。”
“哦?杜老闆。”一聽是她,晏清河的語氣帶上了幾分戲謔,“怎麼?又遇到麻煩了?興州是陸時宴的地盤,倒是不需要我關照你吧。”
杜採宜恨不得捂住晏清河的嘴。
時宴可是軍人,他這樣說話......
“晏老闆,我是專門打電話來道謝的,之前東州的那批貨已安全到了,這件事,少不了您在背後幫忙。”
她知道,要不是有晏清河的人專門在東州盯著,施壓催辦,這批貨不可能這麼快就抵達興州。
“晏老闆,這幾次多謝你,這個情,我杜採宜記下了。”
電話那頭的晏清河似乎心情不錯:“謝我?光口頭可是不行。”
“陸時宴那小子呢?回了興州又沒動靜了。”一想到這裡晏清河就來氣,他陸時宴真當自己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了?
“讓他親自來謝我,我在江州等著他。”
杜採宜握著聽筒的手頓了頓,沉默了兩秒:“他、他現在不在興州。”
“不在興州?”晏清河也驟然收了笑意,聲音中帶上了幾分銳利,“他去哪兒了?”
“被調到西北去了。”杜採宜早已接受了這個現實,語氣也十分平靜。
“西北?怎麼......”可能兩個字,晏清河嚥了回去。
陸時宴的確有老爺子護著,可耐不住有個不靠譜的爹。
還有個喜歡搬弄是非的後媽,還有個個子不高心眼不少的弟弟。
隨即,他毫不掩飾的嗤笑了一聲:“呵......是陸副師長乾的好事吧?”
他更不相信,無緣無故的,陸時宴一個戰鬥連連長,會被調到西北支援開荒建設。
而且,只調他一個。
話說到這裡,晏清河嘆了口氣,語氣也難得帶上了幾分嚴肅:“杜老闆,你現在生意風生水起,按理說是好事,但我得給你潑點冷水。”
“那一家人,你最好小心再小心,除了老爺子,家裡其他人,未必是好相與的。”
“你現在攤子鋪開了,站穩了腳跟,怕是成了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總之,你自己多個心眼,看緊你的東西,也看緊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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