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萍一臉的不捨:“你說,要是時宴回了駐地,那你們小兩口,是不是就兩地分居了?”
“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你們小兩口剛結婚,還是得培養培養感情。”
“要不......要不你隨軍去吧?”
林安萍說到這裡,房門“哐當”響了一聲,杜振海夾著公文包走了進來。
聽見妻子說起此事,他無奈的嘆了口氣,也坐到了女兒的對面。
“媽,我還要工作呢!”杜採宜只想著假結婚應付催婚,可沒想過隨軍這回事。
林安萍的聲音軟了下來:“採宜,媽知道你能幹,但是兩口子結婚了,勁兒就得往一處使。”
“時宴這工作特殊,總不能讓他辭職。”
“結婚,就是兩口子相互陪伴,這分居兩地算什麼?”
“而且你們倆,肯定得要個孩子呀!”
聽見林安萍這話,杜採宜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她再次重重的磕在沙發上。
人生啊,就是一個催字。
催完婚,現在又要催生了。
杜振海見採宜這樣,也正了正身子:“也不是說就不工作了,時宴的駐地,那是在大地方,紡織廠肯定比咱這邊多。”
“再說了,我們採宜有能力,不用靠著爸爸,自己也能闖出一片天來!”
杜採宜看了看一臉殷切的媽媽,和滿頭大汗的爸爸,最終重重的嘆了口氣:“好吧。”
“爸說的是,我有能力,到哪都餓不著。”說完這話,杜採宜望向窗外。
算了,重生一次,她也沒打算一輩子就耗在這小南村。
現在有機會,她也想去外頭闖闖看看。
看著女兒舒展的眉頭,林安萍欣慰一笑:“採宜,有些話,媽媽得跟你說開。”
“你這婆婆......”林安萍倒沒有說張佩蓮的壞話,“你性子要強,也說一不二慣了,但是以後在陸家可不一樣。”
她拍了拍女兒的手:“咱們女人過日子,有時候就得學會低頭。”
“你聽媽的,凡事多忍著點,別和她起衝突,要是鬧起矛盾,時宴夾在中間難做人。”
杜採宜看著媽媽眼角的細紋,剛要開口反駁,張了張嘴,卻又將話嚥了回去。
她反握住媽媽的手:“媽,你放心,我都聽媽的。”
“我會照顧好自己,也會處理好和婆家的關係。”
陸時宴回到杜家,一眼就看見正蜷縮在沙發上的杜採宜。
“採宜?哪裡不舒服嗎?”陸時宴下意識的去觸碰她的額頭。
杜採宜沒開口,身體也沒有絲毫的動作。
“心情不好?是工作不順利?”自從自己認識杜採宜以來,她一直像個小太陽一樣。
自己還從沒見過她這麼低沉的時候。
從林安萍口中得知杜採宜準備隨軍的時候,陸時宴甚至覺得自己的心跳聲漏了半拍。
她要隨軍?
可隨即,他也明白了杜採宜為什麼會如此的低落。
這小南村,杜採宜生活了二十年。
突然要離開自己熟悉的生活環境,還有自己的父母,她肯定是不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