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果然和你脫不了關係。”杜採宜乾脆啐了一口,滿臉不屑。
的確是自己輕敵了,但是低頭,是萬萬不可能的。
看著杜採宜這模樣,張佩蓮惱羞成怒:“杜採宜,你別不識抬舉。”
杜採宜毫不畏懼地迎上她的目光,她站起身來,挺直脊背:“張佩蓮,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把戲吧。”
“我杜採宜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要是想搶老宅,有本事你關我一輩子。”
“好,好,杜採宜,你有種!你骨頭硬是吧?”張佩蓮指著杜採宜,聲音也有幾分變調,“那你就給我好好的在牢裡待著,我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發洩完怒火,張佩蓮深吸一口氣,聲音中帶著一絲嘲諷。
“杜採宜,你別指望有人來撈你,更別做夢,陸時宴會知道訊息來救你。”
按流程,軍屬被地方公安拘留,公安部門是應該給杜採宜的丈夫陸時宴發通知的。
但張佩蓮自然是不會給陸時宴出手的機會。
這點小事,她自然會“妥善處理”。
說完這話,她抓起手袋,頭也不回的衝出了提審室。
西北的寒冬,哪怕是白天,也已經到了零下十幾度。
凍土堅硬如鐵,一鎬頭下去,震的人虎口發麻。
但該乾的活不能耽誤。
陸時宴所在的團部,這段時間都一心撲在支援地方興修水利的工地上。
巨大的澇壩已經挖出雛形,旁邊是依著山勢向上延伸的梯田。
雖然環境艱苦,但陸時宴的身影在灰撲撲的人群中依然鶴立雞群。
他身上那一身標準冬裝常服,即使在戶外進行挖掘工作,也保持著驚人的整潔度。
深棕色武裝帶束緊腰身,襯的身姿更為挺拔。
雖然臉頰被風沙打磨的十分粗糙,卻並沒有折損他的風采。
反而更在他的底色上添了一分經歷風霜的硬朗。
可此時的他,面上帶著幾分愁緒。
自從給採宜去信之後,他日日都會往通訊點跑一趟,負責收發信件的小趙早已習慣了。
每次見陸營長前來,小趙只是搖頭:“陸營長,今天沒有興州來的信。”
看著陸時宴那失望的表情,小趙總是忍不住補上一句:“陸營長,西北的天沒那麼好,郵路估計又斷了,再等等吧。”
這幾乎是這一個月來,每天都會重複的對話。
陸時宴每次也只會更加失落。
他以為是採宜不肯原諒他,不肯原諒他當初的隱瞞。
這種思念、愧疚、擔憂在他的胸中翻湧著,日夜切割著他的心。
即便是夜裡,他也睜著眼睛毫無睡意。
白天幾乎透支體力的勞動帶來的肌肉痠痛,遠不及心裡那份沉甸甸的愧疚。
此時在休息間隙裡,他不由得抬起頭往興州的方向看去。
不知採宜現在在忙什麼?距離春節越來越近,她的生意應該更忙了吧?
他忽然有些想她了。
想她在鋪子裡忙碌的身影,想她身上永遠帶著的皂角氣息。
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裡藏著一張杜採宜的照片。
“採宜,對不起......”
“陸營長,喝口熱水暖暖!”周瑩瑩端著熱水過來,打斷了陸時宴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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