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瑩瑩是響應號召,自願從城市來到西北支援建設的同/志,比陸時宴早來半年。
她沒想到,在大西北居然還有陸時宴這樣好看的人。
她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被他吸引。
今天知道陸時宴在,來之前,她特意打扮了一下,雖然穿著一身臃腫的棉襖,但領口卻翻出乾淨的碎花襯衣領子。
雖然臉上凍得紅撲撲的,鼻尖也發紅,但那雙亮晶晶的眼睛帶著城裡姑娘特有的朝氣。
而她看向陸時宴的眼神,明顯帶著與旁人不同的親暱:“時宴,看你剛才鑿的那麼狠,歇歇吧。”
自從陸時宴他們團部來紅旗大隊幫忙,周瑩瑩就藉口照顧新同/志,主動要求和陸時宴一組。
平日裡也是噓寒問暖,格外關照。
可無論她如何親近,陸時宴對她的反應,卻始終是禮貌而疏離的。
他的目光很少在自己身上停留,即便是偶爾對視,也是平靜無波的。
周瑩瑩身邊的追捧者並不少,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
可她堅信陸時宴絕非池中之物,他身上的那種氣質,是由內而外散發的魅力。
“不用了,我不渴,謝謝你。”陸時宴並沒有接過周瑩瑩遞來的搪瓷缸子,只是重新拿起旁邊的十字鎬,對著凍土再次揮動了起來。
周瑩瑩臉上的笑僵住了。
她看著陸時宴的側影,眼神裡掠過一絲委屈。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總是對自己這樣冷淡?
明明他對其他同/志,也是十分熱情的。
周瑩瑩自從來到紅旗大隊,便是隊裡公認的隊花,可面對那些追求者,她自然不會放在眼裡。
可陸時宴不同。
他越冷淡,她越想靠近。
不遠處的梯田上,二大隊隊長吳聘正叼著煙,看著這一幕。
吳聘年紀不大,是土生土長的本地漢子,面板也有些黝黑粗糙,因為幹活拼命,又有些威望,當上了隊長。
自從這個漂亮又有文化的城裡姑娘來了紅旗大隊,他就看上了她。
明裡暗裡的,他也獻過不少的殷勤,但周瑩瑩對他總是客客氣氣的。
從前吳聘只以為周瑩瑩是因為生性如此,所以才會和他們保持距離。
他也知道,隊上除了自己,還有幾個青年對周瑩瑩也有想法。
但他不在意,那些鄉下漢子算什麼東西?
可自從那個叫陸時宴的來了他們二隊之後,他敏銳的發現,周瑩瑩變了。
她眼裡的那股熱乎勁,瞎子都看得出來。
她對這個陸時宴格外上心。
原來她不是對誰都那樣冷淡。
看著周瑩瑩熱臉貼了冷屁股,吳聘只覺得一股邪火直衝腦門。
他甚至替周瑩瑩覺得委屈,這個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被髮配到西北來的“小白臉”,不識抬舉不說,還搶走了他看上的女人。
營長又怎麼樣?在紅旗大隊,在他二隊,他就得聽自己這個隊長的。
想到這裡,他狠吸了一口煙,把菸屁股扔在地上,盯著陸時宴揮鎬的背影,眼神陰鷙。
陸時宴。
他得讓他知道,在這二隊,誰才是說了算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