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還不知道是什麼鬼日子呢!”
“而且我們雖然是假結婚,從法律意義上來說,也是領了證的真夫妻。”
杜採宜故意加重了語氣:“夫妻一體,天經地義。”
“今天我也不是單純為了護著你,只是我也是個不受欺負的性子。”
“他們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不幹點什麼,我才心裡難受呢!”
杜採宜不知何時從包裡摸出兩顆水果糖,遞給他一顆:“好了,現在咱倆也是被‘逐出家門’的天涯淪落人了。”
陸時宴看著杜採宜的眼睛裡映著路燈的光,轉頭對他笑的時候,那睫毛好似要振翅高飛的蝴蝶。
一向不喜歡吃糖的他,覺得口中的糖,甜絲絲的。
他的心好像漏跳了半拍。
腦海中又開始迴盪起杜採宜剛才和張佩蓮說的那句“陸時宴是我男人。”
這話,還挺悅耳。
“以後有什麼事,你別和他們硬剛,我怕你吃虧。”
杜採宜笑笑沒說話,繼續往前走去。
和小兩口的溫馨不同,此時此刻的家中,如臨大敵。
張佩蓮眼見著兩個人真的離開了大院,急的在原地不斷轉圈,又時不時轉頭看看一旁事不關己的陸明祖,只覺得怒氣湧上心頭。
“都怪你!”
張佩蓮突然出聲斥責,倒是把陸明祖嚇了一跳。
“怪我幹什麼?這個不孝子!早該趕出家門,我有時珩一個兒子就夠了!”
聽到陸明祖這麼說,張佩蓮微微一愣,嘴角勾起一抹笑來。
開口說話的語氣中也少了些埋怨:“我不是時宴的親孃,打小也不敢管他,倒讓他有點無法無天的,是我的錯。”
“但是你說今天這點事,至於鬧這麼大嗎?許愛花不過是個外人,時宴願意管就管。”
“時宴再怎麼管,有他媳婦在,他也不能管到床上去。”
說到這裡,張佩蓮心中也怨恨起了杜採宜。
畢竟從前這爺倆也經常吵架,可最多也就是生氣,陸時宴摔門而去。
在部隊裡忙上幾天,也就乖乖回來了。
可現在有了杜採宜這個小賤人在背後挑唆,他居然拎著行李住旅館去了?
這要是大院裡的人看見了,她怎麼說?
“不行!”張佩蓮走到陸明祖面前,一臉的殷切,“兒子兒媳婦出去住旅館,說出去終究是不好聽,要不我去把他們叫回來?”
說幹就幹,張佩蓮已經起身要往外走了。
“站住!”陸明祖餘怒未消,怎麼可能服軟,“這世道上,還有老子跟兒子道歉的?”
“讓他們滾!這個家是老子的!”
“死在外面才幹淨,省得在我面前礙眼!”
“老陸!”
“你說什麼?”一聲蒼老的聲音冷的像冰,瞬間傳入夫妻二人的耳中。
張佩蓮只覺得聽著身後的聲音,不自覺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