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宴吃癟,顧澤林自然高興。
他立刻擺出一幅感恩戴德的模樣:“謝謝領導明察秋毫,我們絕對不給組織添麻煩,保證好好工作。”
陳向東大手一揮:“好了,都回去吧!”
陸時宴緊抿著唇,緊緊拉著杜採宜冰涼的小手,一言不發地離開了政治部會議室。
直至走到了院子裡,他才聲音沙啞的開口:“採宜,今天的事,委屈你了。”
話音未落,他那隻溫熱又帶著薄繭的大手小心翼翼的環住了她微微顫抖的肩膀。
這句話讓杜採宜一直強撐著的平靜終於失控,大顆大顆的淚珠奪眶而出,她飛快的用手背去擦,肩膀卻控制不住的抖動著,發出細碎的嗚咽聲。
感受到杜採宜無聲的絕望,陸時宴只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攥住。
他轉身停下,略顯笨拙的將她的頭按向自己堅實滾燙的胸膛,另一隻手穩穩環住她。
他一下一下的,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採宜,沒事了,我在。”
杜採宜身體一僵,她抵在陸時宴的軍裝上,鼻尖充斥著他身上那種令人安心的氣息。
所有的防備土崩瓦解,她再也抑制不住,雙手死死抓住他胸前的軍裝布料,將臉深深埋進他的懷裡。
感受著懷中人的情緒,陸時宴的身體依舊緊繃,但下頜卻輕輕的抵著她的發頂。
他什麼安慰的話都說不出口,只覺得心口被疼痛堵的厲害。
只能將箍著她的手臂收得更緊,一下又一下的拍撫著她的後背。
顧澤林鬼使神差的轉頭回望,表情瞬間凝固。
他臉上剛才的諂媚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瘋狂的扭曲,藏在袖子裡的拳也緊緊攥著。
那懷抱,那依偎,本應該是屬於他的。
憑什麼?那個叫陸時宴的憑什麼?
杜採宜本就應該是他的囊中之物,杜家的財產,杜採宜的美貌,都應該是他的。
同樣,跟著顧澤林一同回頭的沈念薇,也看到了這刺眼的一幕。
杜採宜身上那件精緻裁剪的呢子外套,是自己從前一個月的工資都買不到的。
而此時此刻把她擁入懷裡的這個高大強悍的男人,更是自己的身邊人沒法比的。
這個男人剛才站在杜採宜面前據理力爭,可此刻面對杜採宜,又呈出一種不可思議的溫柔。
彷彿杜採宜是他的整個世界。
杜採宜,憑什麼?你憑什麼?你憑什麼過得比我好?
她一定要讓杜採宜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