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朱標異常緊張,他想開口詢問,卻又不知從何問起,只能愣在原地。
母親剛才的話讓他心驚。
“難道我將來真成了昏君?難道我的後世評價如此不堪,連蘇河都無法啟齒?父皇母后對我如此悉心栽培,寄予厚望,若我真成了誤國誤民的昏君,我萬死難辭其咎!”
他不敢再想下去,善良的本性讓他對“昏君”二字充滿恐懼。
“太子殿下,您不必如此擔憂自責。皇后娘娘,您也別多慮。”蘇河見狀開口,“後世對太子的評價很好,他並非昏君。人們稱他宅心仁厚,寬宏大量,都是讚譽之詞。”
母子二人聞言更加困惑。
蘇河剛才的表現明顯是有難言之隱,現在又說朱標是正面形象?
難道其中另有隱情?
馬皇后立刻想到這點,急切地看著蘇河:“你快說吧!無論什麼結果,我都能接受!”
她強作鎮定,想打消蘇河的顧慮。
朱標也幫腔道:“蘇兄,你大膽說!若我朱標日後繼位,真做出傷天害理、禍亂朝綱、讓百姓受苦的事,從明日起,我便將自己鎖在書房,頭懸樑,錐刺股!直到成為合格的儲君,得到父皇母后認可,得到天下人認可為止!”
他語氣堅定,一股擔當之氣油然而生。
蘇河心想,如果朱元璋若在此,定會為兒子這番話欣慰不已。
馬皇后更是熱淚盈眶:“我兒朱標好!好!好啊!”
蘇河也不得不佩服:“太子殿下,說實話,初見您時,我便知您待人寬厚。即便我先對您動手,事後您也未怪罪。這份胸襟,未來必是明君之相!”
說著,蘇河也笑著看向馬皇后,“皇后娘娘,在您心中,太子殿下無疑也是最優秀的兒子,是與皇上征戰天下時便誕下的骨血!”
說著,蘇河笑容收斂,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不過,我事先宣告,接下來我所說的,是後世史料記載。可能有誤,但應八九不離十。還請二位務必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若您二位不答應,我絕不再言!”
母子二人對視一眼,鄭重應允。
“好!蘇兄,儘管直言!無論何事,我朱標一力承擔!”朱標凜然道。
蘇河神色肅然,開始講述其後世對朱標的歷史記載:
“朱標,乃明太祖朱元璋與馬秀英在沙場征戰中誕下的子嗣。洪武元年正月初四,朱元璋於紫金山登基祭天,冊封馬秀英為孝慈高皇后,冊封朱標為皇太子!”
“後世評價朱標為古往今來權位最穩、話語權最重的太子!太祖對其傾力培養,自世子時期,便為其登基佈局。整個淮西黨唯太子馬首是瞻。”
蘇河說著,頓了頓,看向馬皇后:
“皇后娘娘,後世甚至有人如此形容太子與皇上的關係:倘若太子朱標看不慣父皇,欲行兵變奪位。皇上得知後,首要關心的並非自身安危,而是擔憂太子兵力是否足夠!若真不足,皇上甚至會派人增援太子!這雖為後人戲言,但足見太子朱標不僅是明朝最被寄予厚望的儲君,更是皇上與您最珍愛的兒子,無人能及!”
蘇河說了一堆,有些口乾,停了下來。
馬皇后聽到這些,笑容滿面:“哈哈!好!好!我兒朱標能得此評價,足見我與他父皇的心血沒有白費!”
朱標卻眉頭緊鎖,拱手道:“母后!蘇兄所言有理。但請母后放心,兒臣絕不行兵變奪權之事!此乃不忠不孝之舉!望蘇兄往後莫再提此等言論!”
蘇河心中感慨。
這便是朱標的性格,沉穩、孝順、善良。
馬皇后已迫不及待想知道後續:“蘇河,快說說標兒當了皇帝后,都做了些什麼?無論好事壞事,統統說出來,不得隱瞞!”
蘇河看著馬皇后,感覺此刻的她,像極了追問孩子各科成績的母親。
蘇河拱手:
“皇后娘娘稍安,蘇河這就道來。”
“洪武二十四年八月,皇子朱棡在藩地陝西為非作歹。他毆打正妻王氏,強搶民女,搜刮民財,大興土木魚肉百姓,濫用私刑致人餓死燒死,更在封地內私設令人恐懼的地牢。此事被告發至朝廷,皇上震怒,遂派太子朱標前往陝西巡查,並將朱棡召回京城問罪。”
“太子朱標心軟,多次為弟弟向陛下求情。陛下最終寬恕了朱棡。待朱棡返回陝西不久,太子朱標便身體抱恙,臥床不起。”
“洪武二十五年,四月二十五日,這位史上權位最重的大明第一任太子,最終暴斃身亡,享年三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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