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許久,太陽漸高,露水蒸發。
蘇河渾身被汗水浸透,長時間不運動讓他有些氣喘。
“當年跟排長在海里遊十公里都沒事,現在跑六公里就喘。不行,必須恢復訓練,萬一碰上錦衣衛動手,打不過就丟人了!”
他一邊盤算,一邊奇怪冰兒取食物為何這麼久。
回到木屋外坐下休息。
剛過幾分鐘,冰兒帶著食物回來了,同行的還有身穿黃袍的朱標。
“太子殿下,蘇公子在此。”冰兒提著食盒示意方向。
朱標看到蘇河,點頭道:“好,一起過去。”
他性格溫和,不喜以勢壓人,冰兒也不甚懼他。
兩人走到蘇河面前。
冰兒從食盒中取出烤雞、小菜和烙餅擺上石桌,隨後安靜站到蘇河身後。
蘇河疑惑地看著朱標:“太子,你們古人不是五點上朝嗎?你怎麼沒去陪你爹?”
他知道朱元璋勤政,幾乎全年無休,官員們累死累活,太子更不例外。
朱標坐下,閉眼搖頭嘆息:“哎,不知該怎麼說。父皇雖要求每日早朝,但真正有事的時候不多,多是邊關軍情。況且,今早上朝前,母后私下找父皇說了些話,所以父皇只簡單問事,無事便退朝了。此刻他們恐怕已見面了。”
蘇河沒想到馬皇后如此心急:“你知道了,就不擔心你父皇對母后做什麼?”
朱標道:“母后的安全?我不擔心她,反倒擔心父皇。昨天的事,我怕母后對父皇態度強硬。”
蘇河一愣。
朱元璋雖有時放不下面子慪氣,但真到關鍵處,在馬皇后面前絕不敢動手,頂多摔東西。
若他摔了,馬皇后就敢拆房子。
經朱標提醒,蘇河覺得自己的擔心多餘了。
他拿起烙餅吃著,雖酸但能接受,又看向烤雞:
“行吧,你母后厲害,咱也不用操心了。這雞你吃嗎?不吃我可全吃了?”
看朱標毫無食慾,他試探問道。
朱標擺手拒絕:“看你一身汗,自己吃吧。咱們什麼時候開始製鹽?”
他終於說出目的。
蘇河放下食物,想起還需要濾布。
他問身後的冰兒:“你知道有什麼布料不容易扯壞,還能透水的嗎?”
他描述著紗布的特性,看能否找到替代品。
冰兒思索片刻,排除了綾羅綢緞,想到一樣:“蘇公子說的可是屜布?這東西白白淨淨,御膳房蒸饅頭都用它。”
“屜布?”
蘇河初聽疑惑,隨即明白。
那是老式蒸籠用的布。
“這個也行!去多拿幾張來。另外,再找幾個大陶罐和一口鐵鍋。”
他一次性報出所需。
冰兒掰著手指記下:“屜布、陶罐、大鍋……”
記清後,她轉身離開,順便推走了空稻草車。
同時,蘇河找到鋤頭,看向朱標:
“太子,別愣著,拿傢伙幫我幹活。”
朱標愣住了:“我?你讓我幹活?”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脫下蟒袍放好,挽起袖子拿起農具,苦笑:“蘇兄,你大概是第一個讓太子幹農活的人。”
蘇河無所謂道:“順手的事,以後說不定還有。別耽擱,趁冰兒去拿東西,咱們得先挖個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