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後的事讓咱很不痛快,咱不想知道!”
“但蘇河,你告訴咱,未來標兒究竟是個什麼樣的皇帝?”
想到大明可能被外族所滅,老朱心裡堵得慌。
如今大明如日中天,北邊的殘敵根本不敢靠近,即便有衝突,也不過是些膽大的傢伙,仗著草原馬快,來邊境騷擾一下就跑,像群煩人的蒼蠅。
與其憂心未來的命運,不如問問近在眼前的事。
正好朱標就在附近,朱元璋直接開口詢問。
看到父親突然這麼問,朱標臉色大變,目光急忙轉向蘇河。
“不!等等!蘇兄……”
可惜,晚了。
蘇河聽到朱元璋的問題,神色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無奈地開口:
“陛下,您的大兒子朱標,以後會被您活活氣死。他整日被您又打又罵,在朝堂上還總被斥責軟弱。最終在一次氣急攻心時,失足落水,寒氣入體,回天乏術,享年三十八歲。”
話音落下,眾人目光都聚焦在朱元璋身上。
朱元璋的目光從蘇河身上收回,看向馬皇后和朱棣,最後落到朱標身上,試圖辯解:
“胡說八道!好你個小混蛋,本以為你是個好人,沒想到竟是個挑撥咱家關係的惡人!虧咱剛才還信你!咱問你標兒以後如何,你倒編排起咱來了!妹子、標兒、老四,你們別信他,他定是圖謀不軌……”
朱元璋急切地為自己開脫。
然而馬皇后只是靜靜地看著他,連兩個兒子都露出狐疑之色。
按常理,父親不該如此慌亂。
朱元璋在馬皇后那平靜又略帶審視的目光下,漸漸說不下去了。
他知道,當妻子露出這種神情時,通常意味著她已洞察了什麼。
“妹子,這人說話沒頭沒腦,真不能信啊!”
他最後掙扎著,又將矛頭指向蘇河,厲聲喝道:
“混賬東西!你等著!咱出去後,頭一件事就是抓你進詔獄!所有酷刑讓你嚐個遍!標兒是咱的親兒子!咱怎麼可能氣死他!妖言惑眾!該殺!”
“朱重八,說夠了麼!”
就在這時,馬皇后打斷了他的咆哮。
朱元璋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語氣軟了下來:
“妹子,咱是要教訓這壞人,他挑撥離間……”
“重八……”馬皇后直視著他,“難道你真覺得蘇河所言,是假的?”
朱元璋從妻子眼中看到了確信,心頭的不快與委屈瞬間爆發:
“妹子!你!你難道信他?標兒是咱的心頭肉!咱怎麼可能害死他?從咱當上大帥起,標兒就是世子!大明立國,咱為了讓他成材,請最好的老師,給最好的條件,難道是為了日後害死他不成?!”
他轉向朱標,聲音帶著急切:“標兒你說!從小到大,咱可曾虧待過你?咱對你不好嗎?”
然而此刻,他身邊最親的三人都沉默了。
現實過於殘酷。
雖然朱元璋確實對朱標寄予厚望,朝堂勢力也都在為他鋪路,但馬皇后看著丈夫的模樣,雖心痛卻不得不如此。
她輕撫丈夫的臉頰,動情道:
“重八,你說得對。標兒是你最愛的兒子,是我馬秀英和朱重八的親骨肉。無論你是大帥還是皇帝,他都是你最優秀的兒子,世子、太子……這份父愛何其厚重。可你知道嗎?當初我第一次聽說兒子是被你逼死時,我也不信。因為這說法太過荒謬。你根本不知道未來你對標兒做了什麼。”
她轉而看向蘇河,“蘇河,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不必顧忌。”
在馬皇后的安撫下,朱元璋漸漸冷靜,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他目光銳利地轉向蘇河,示意他說下去。
蘇河向馬皇后拱手行禮,然後看向朱元璋:
“陛下,既然娘娘發話,在下就直言了。後世記載,您對太子的寵愛確超越前代,請大儒宋濂為師,文武皆敬重他。可惜陛下,您給了太子無盡的關愛,卻給了他無法承受的重壓。您性情剛烈,動輒大開殺戒,有時僅憑片語就定罪株連,人頭落地。在下知道,陛下已在籌劃廢除胡惟庸、汪廣洋兩位丞相,欲將朝權盡收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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