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朱棣這麼一指,張輔自然是懵逼的,他心想這事兒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作為一個武將,只管上陣殺敵排兵佈陣就行了,民生如何,不歸他管啊!
現在說起民生之事,你要問也得問楊榮這個內閣大學士才對,是他們在管!
所以張輔被這麼一點,就指了指自己鼻子道:“啊?我?這...這...這......”
猶豫了半天,他沒說出口來,朱棣卻是不耐煩道:“別給咱廢話,你就說是還是不是?”
張輔聽著,又撓了撓頭,不知該怎麼回覆,侯顯見狀卻道:“英國公有話就說即可!”
張輔確實不知道朱棣的意思,侯顯卻能體會聖意,現在很明顯,朱棣臉上是過不去的。
但朱棣沒有明示自己身份,不好過多評價什麼,而朱棣不說,也不能直接問楊榮和朱瞻基。
因為楊榮是朱棣的重臣,一旦問了楊榮,楊榮說是,那就代表朱高熾監國不利,同時內閣也有問題,如果說不是,那就是欺君之罪。
而無論是楊榮還是朱高熾,亦或是內閣,朱棣都不能捨棄,所以不能問楊榮!
同理,現在這個問題涉及了朱瞻基的親爹,問了他,他也只能在欺君和背父之間二選一。
至於朱高煦,那更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一旦問了,指不定得出什麼答案。
由此算來算去,在場之中能回答這個問題的,只有張輔這一個人而已!
朱棣要的,就是張輔不知道內情,也沒有任何牽扯,這才能即維護他的臉面,也能保住這些有關係人或部門。
所以侯顯見張輔不知道如何回答,便急忙出口提醒:“你怎麼看的便怎麼說。”
他一說話,張輔也回過了味來,現在皇帝正在怒頭,他可不能打皇帝的臉啊!
既然不能打皇帝的臉,那還能怎麼說,想了一會兒他便扭頭對於謙道:“於詹事此言過矣,至少我在應天府沒有見過此狀!”
“不過想來陛下也不願看到此景,朝廷自有朝廷的難處,收稅也不會不顧百姓生計,如此苛政,必是有人在其中貪墨錢財!”
這話一出口,不論是楊榮還是朱瞻基都鬆了一口氣,反倒是朱高煦默默別過了臉去。
別人他不知道,但他是真沒少貪,沒辦法,造反嘛,是需要點啟動資金的!
不過朱棣此時並沒有心思觀察眾人的表現,聽得張輔之言,他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
“貪官汙吏著實可恨!回去之後,朝廷定要再殺一批貪官,務必震懾下層官吏,勿使如此輕慢百姓!”
他話語之中滿是殺氣,聽得眾人心中一寒,毫無疑問,回去朱棣定是掀起大獄的,又是一場狂風暴雨即將到來。
但沒辦法,誰叫有些事情上了稱呢?上了稱的東西,多少斤都打不住。
眾人之中,唯有于謙最為淡定,見朱棣將事情往貪官上推,他自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悠悠道:“若能殺盡天下貪官,那自是好事,就怕殺之不盡,盡之不絕!”
如此說著,他又恢復了那副嚮導模樣,向眾人一攤手道:“諸位請吧!”
言罷,他便邁步朝著瓊山縣內行來,眾人一一隨之邁步而入,臉上神色不一。
隨著眾人前行,不一會兒就入了瓊山縣內,進門之時那幾個士兵盤也沒盤,問也沒問,甚至沒看眾人的路引。
這等舉動自然也惹得朱棣有些不喜,因為這證明他大明底層的官吏並不做事。
相比瓊州海關那般盡職盡責,這舊城的丘八們完全就沒有一副士兵的模樣。
不過由於剛才起了矛盾,他現在也不好開口,只得不滿的看了幾人一眼,便繼續行進。
如此一路行至瓊山縣內,卻見縣內民房荒無人煙,街道之上罕有行人,宛若鬼城一般。
看到這裡,朱棣再度繃不住了,指著街道便言道:“難不成這城中已再無居民不成?”
雖說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當發現這城已經接近廢棄,他還是有些忍不住。
因為若是瓊州百姓都如此,那豈不是意味著整個瓊州的百姓都已經成為了他家老四的合法佃戶,瓊州也成了老四的私產?
而面對他的問話,于謙淡定道:“非也,老城區還是有不少百姓的,諸位且隨我來!”
這次,他領著眾人沿著街道行進,過了兩條街,便見到了大量百姓正停留在路旁兩側。
這些百姓大多是老弱病殘,衣衫襤褸,一副悽慘模樣,讓人不忍直視。
而在這條路的盡頭,則是擺著粥攤,幾個衙役模樣的人正在賑濟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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