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就拿著玻璃杯來到了江宛筠面前溫聲道:“既要敬酒,我來了,咱們兩個喝一杯!”
他將被子與江宛筠的杯子一碰,抬起便要飲下,可還沒喝進去,江宛筠就忙道:“等等!”
“怎麼?”朱高燨低頭一笑,卻見江宛筠眼神有些躲閃,隨之卻又像是下了什麼決心,舉起自己杯子道:“喝我這杯!”
她咬著紅唇,眼中滿是忐忑和不安,玉手舉著杯子,胳膊有些顫抖,顯然內心遭受了極大地煎熬。
看著此狀,朱高燨也是心中一動,細細看了她一眼,咧嘴笑道:“真要餵我?那我就喝了?”
言罷,不等對方回絕就低頭扶著杯子,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他如此一動,眾人自然歡呼雀躍,江宛筠也羞得低下了頭去。
可就在這時,卻又一個士兵急忙踏入堂中,沉聲道:“殿下,宮中來人了,說是陛下有事宣詔王爺前去!”
此話一出,場內氣氛便是一陣凝滯,朱高燨也順勢抬起頭來,現在時間才約莫下午三點,宮中晚會多半還沒開始。
現在朱棣讓他前去,那就說明不是晚會的事情!想了片刻,他即點頭道:“讓他等會兒,我去更衣!”
說罷,他就看了一眼眼前妹子,回頭對於謙道:“準備準備,咱倆一道入宮,今日的會就此結束!”
眾人見狀,便知朱高燨還有事處理,紛紛四散而去,唯獨蘭兒上前握著江宛筠的手道:“宛筠姐姐,你還好麼?”
可她一問,卻見江宛筠抬起頭來,眼中泛起了水霧道:“你說,他是不是生我氣了?”
這個他,自然就是朱高燨了,蘭兒見之,頓時心疼的將她摟住,溫聲道:“怎麼會呢,王爺可大度了!”
“而且這是王妃安排的,王爺這麼聰明,怎麼會想不到,他是心疼你呢,怎會怨你!”
“可是!”江宛筠還是有些忐忑,蘭兒卻笑道:“沒啥可是,要我看啊,你就快修成正果了,你就偷著樂吧!”
江宛筠本來還有忐忑,聽得這話,心中方才一安,啐道:“就你會說,修什麼正果!王爺要辦大事去了,你還不去準備?”
“那當然要準備了!”蘭兒見之,眼睛一挑,又笑道:“不過誰叫咱們家宛筠如此害羞呢,好了,你自去休息,我先去了!”
說完,她也朝著內院行去,獨留江宛筠一個人站在堂內回味,許久方才靜下心來,看著堂內狼藉,又幫忙開始收拾。
而另一邊,朱高燨裝扮完畢,就朝著皇宮方向行來,到了現在,他入宮已經不需要通報了。
直到乾清宮內,他方才于謙在此等待,又叫宮人通報,待得通傳,這才進入了殿內。
一至此處,便見朱棣端坐御座上,正在處理公務,見得朱棣忙碌,他便露出了笑容,走上前道:“父皇又是何事召見兒臣?”
朱棣聽得這話,頭也不抬,直接將一封密摺給出道:“你先看看這封密摺再說。”
朱高燨見狀,便直接開啟密摺細細觀看,只見上方寫著錦衣衛指揮使紀綱南下之後的所作所為。
一眼看罷之後,他便道:“此人膽子倒大,如今朝野上下目光都在東南,他倒是敢大張旗鼓貪墨!”
“這不重要!”朱棣抬起了頭來,盯著朱高燨道:“重要的是若是沒你建議,朕此番便無意監察此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會如此?”
“當然知道!”朱高燨自顧自的來到了朱棣身邊,幫忙整理起了奏章道:“父皇難道忘了兒臣的前世?”
“朕自然沒忘!”朱棣眯眼道:“朕知道你對朝廷上下洞若觀火,但朕不理解,你既然知道此人又不法之舉,為何朕派他南下之時,你不勸諫,反倒讓此人南下貪墨!”
“似這等貪官汙吏,抓了抄家了事,何必又讓他南下,是嫌南邊局面還不夠亂麼?”
“非也!若是抓他一人,那自然不需多言!可若是想解決南方亂局,卻非他不可!”朱高燨笑了笑道:“這個辦法叫做釣魚執法!”
“釣魚執法?”朱棣的眉頭一時皺了起來,難不成紀綱這種奸臣,還能解決問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