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高熾的努力下,一夜之間他就逛遍了一眾大學士的家,吩咐的也只有一件事,朝會之時不要提反對意見。
有了他的出面,一眾大學士自然要賣面子,紛紛應諾下來不會反對,唯有胡廣在聽完之後,多問了一句道:“敢問這變革之法,可是瓊王殿下提出?”
他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為瓊王是他三女婿,眼見朱棣如此大動干戈,就擔心是自己女婿要變法!
變法本身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主張變法之人,歷來都沒有好下場,除了管仲、諸葛亮等等少數人之外,其他人全無善終。
而朱高燨是他女婿,一旦出事,便會牽扯上他胡家,終究是關乎身家性命的大事,由不得胡廣不在意。
但他這麼一問,朱高熾卻陷入了思考之中,他不知道這一次變法老四算不算主導者,
變法確實是在依著朱高燨的想法在變,可主導者看起來卻是朱棣,除此之外,他二弟和兒子,甚至包括他,也是推動變法的一員。
以這種皇家組建變法團隊的先例古之未有,把主導者歸為一個人,顯然不太合適!
思考了片刻,他便對胡廣搖頭道:“非也,此次變法乃是父皇主張,似我等都是從旁協助而已!”
聽到這話,胡廣不由點了點頭,如果是朱棣主導的話,那這次變法多半不會無疾而終。
想清楚之後,胡廣便滿口應諾,不再多言,朱高熾得了承諾,這才鬆了一口氣,又帶著車駕朝著家中返回。
與此同時,正當朱高熾四處拜訪眾臣時,侯顯也在朱棣的示意下來到了京城詔獄之中。
他前來這裡的目的,正是釋放被關押的解縉、黃淮、楊溥等人,本來這些人朱棣是不準備放的。
解縉就算了,黃淮和楊溥等人,都是被關了十年,直到朱高熾上臺之後才被釋放。
不過此時要變法,就需要大量人才,於是在決定釋放解縉的同時,也將太子屬臣釋放。
此時正值夜間,牢裡十分昏暗,侯顯等了一會兒,便有獄卒帶著幾個渾身汙穢的犯人前來。
聞著幾人身上餿臭味,侯顯不由皺了皺眉,忙問道:“三位大人在這獄中可曾反省罪過?”
可他一問,黃淮與楊溥便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解縉卻昂首道:“侯公公有旨便傳,若是問罪,解縉不知何罪!”
聽得此言,黃淮自是不露聲色的拉了拉解縉的衣袖,可解縉卻仍舊昂著首,沒有絲毫退步。
見得此狀,侯顯便知解縉心裡面是不服氣的,若是往日,他說不得要駁斥一番,可現在,他卻沒有心思廢話,只是悠悠道:
“咱家知道解大人心中不忿,然則這些話說說便罷,等會兒見了陛下之後,就切莫說了!”
“不然莫說解大人自己保不住,就怕又害了兩位大人,豈不是害人害己之論?”
此話一出,解縉身子便是一顫道:“陛下要召見我等?侯公公此言當真?這是陛下旨意。”
他頓時便激動了起來,因為他已經算準了,朱棣多半是有意要將他關死在這詔獄裡面。
畢竟,他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聰明,人都說他是狂生,只有他知道,他上奏一切都是利國利民的大事。
可由於皇帝的喜好問題,他的奏章得不到認可,比如他就曾經上奏過均田壓制兼併、新學校之政、省繁冗、薄稅斂、務農、講武等奏摺。
這些奏章,和朱棣一心要辦大事的理念相悖,加上幾次直言皇家之事,已讓朱棣升起了厭惡之心。
這一切足夠了一個雄才大略的皇帝處置任何臣屬,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他解縉!
可現在,侯顯的一句話,卻讓解縉升起了一絲希望!朱棣要召見他們,這是為什麼?
顯然是要重新啟用他們!可問題在於朱棣為什麼會想要重新啟用他們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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