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朱高熾,生於洪武十一年,時年三十七歲,算不上年輕,卻也不算太老。
他的天性就比較沉穩,常年的監國生涯,讓他的性格變得越發穩重,但穩重之中又不失和藹,讓周圍之人又敬又重。
可此時朱高熾的聲音顯得有些慌亂,他拉著門沿,低著頭道:“哪裡來的訊息,竟如此大膽,敢妄議皇家之事!”
而範安見之,心知朱高熾不高興,急忙跪地道:“奴婢也不知,只是方才聽下人來說楊師傅有急事要見。”
“聽說是內閣收到了廣東布政使發來的急件,言說瓊王似有造反情事,讓朝廷早做準備!”
“廣東布政使?是俞崇禮?”朱高熾一時眯起了眼睛,若是別人發信,他還不信。
可這俞崇禮他知道,其人最是沉穩顧全大局,一般沒啥大事,俞崇禮絕不會上報朝廷。
而現在俞崇禮既然上報了,那就說明多半是出事了,逼得這個封疆大吏不得不上報!
想到此處,朱高熾便對範安道:“你叫楊師往文華殿先歇息!帶我穿上衣物再來!”
範安見狀,急忙告退,朱高熾見之,則是高呼道:“來人,來人,伺候穿衣梳洗!”
一聲呼喊罷便有隨侍太監與宮女上前將其扶住,直接來到了床前穿上衣物鞋襪,梳理長髮。
此時他床上正躺著妾妃郭氏,其人乃是大明開國郭英的孫女,尤其受朱高熾寵愛,雖為庶妃,卻與正妃張氏差不了多少。
見大胖如此焦急的穿衣,郭氏便起身幫手道:“又是何事來了,深夜卻叫殿下忙碌!”
“瓊州出事了!”朱高熾也沒有隱瞞,直接沉聲道:“眼下老爺子就在瓊州,也不知到底出了個什麼事,我需得問個清楚!”
“老爺子出事了?”郭氏聞言眼睛便是一亮道:“這可得仔細問個清楚,不得懈怠了!”
朱高熾聞之,總覺哪裡不對,扭頭看他模樣,便皺眉道:“休要多言,為夫說的瓊州,哪裡又關父皇事了!”
“他老人家自有天佑,斷然不會出事,你個婦道人家,切莫亂傳,不然為夫可不講情面。”
郭氏聞之,自覺委屈,又不敢反駁,只得暗自抹淚,朱高熾見之,又是一嘆道:“哭個什麼,為夫又沒罵你!”
“夫君是沒罵妾身,可妾身哪裡又胡說了,分明是夫君說的陛下便在瓊州,又說瓊州出事......”
“好了好了,為夫錯了還不行?”朱高熾接過宮女遞過來毛巾擦了擦臉便道:“反正不可亂傳,為夫先去了!”
說著,就在小宦官的攙扶之下,趁著夜色,一瘸一拐的朝著文華殿方向行去。
這文華殿,便是東宮的主要宮殿,是太子朱高熾的日常辦公場所,平日無論是處理公務還是會見大臣都是在此處進行。
他一到文華殿,就見楊士奇已經在此等候,見得此狀,他便行入殿內,邊走邊道:“弟子身子不太方便,讓楊師久等了。”
楊士奇見他前來,自是先行禮,在免禮過後,才正色道:“是臣等無能,深夜還要叨擾殿下,實屬不該!”
“好了,楊師也別在此處客套了!”朱高熾笑了笑,隨之便露出了一臉嚴肅之色道:“說一說,俞崇禮那邊是什麼情況,怎麼就傳出四弟要造反啊?”
楊士奇聞言,便搖頭道:“想是範公公傳話傳錯了,俞崇禮並未說瓊王要造反,而是上書言似有造反之意!”
言罷,他便將俞崇禮的周章送到了朱高熾的案上,朱高熾拿起一看,片刻之後便皺眉道:“會不會是父皇回來,要老四護送?”
“此事臣下自也商議過,不無這個可能!”楊士奇也不廢話,直接道:“現在的問題在於,如果瓊王真反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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