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有些陰沉,空氣中帶著一絲悶熱的感覺,似乎是要下雨。
小池鎮上來往的客商都行色匆匆,都想要雨滴落下之前回家或者找處歇腳的地方。
眾人之中,兩個身穿黑衣的青年卻是不緊不慢的在街上漫步,絲毫也不怕呆會兒下雨了沒有去處。
這兩人長相頗為清秀,只是面色都有些煞白,看起來似乎是有種氣血不足的感覺。
其中一個看上去年紀稍小的青年,正在大街上四處張望,對於周遭的小販商旅什麼的都相當有興趣。
在他邊上另一個青年則是面色頗為冷酷。
他不時地將目光放在身邊四處張望的青年身上,眉宇間偶爾閃過一絲不屑的神情。
這兩人正是餘景和年庚。
“餘景,你不就是小池鎮的人嗎?怎麼這一幅沒見過世面樣子?”
自從到了這小池鎮以後,餘景總是四處打量,看什麼玩意都很感興趣。
就像是第一次見到這鎮子上的事物一樣。
街邊的各種商販們最懂察言觀色,瞧見餘景這幅樣子便都賣力吆喝招呼,和餘景搭話。
這可讓年庚有些不自在了,忍不住吐槽了餘景一句。
“加入煉血堂大半年,家裡的一切都有些陌生了。”餘景隨口回覆了一句。
原身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餘景就是和之前被殺的周柏等幾個玩伴一起長大的。
兩人都是貧苦人家,眼看都要餓死街頭了,便選擇加入煉血堂謀個生路。
沒想到去了煉血堂之後,反倒更快丟了性命。
雖然如今這具身體已經換了個人,可餘景走在小池鎮這陌生有熟悉的街道上,還是有種莫名的傷感。
他想起了野狗道人丟給自己的那一袋銀子,裡面是周柏等人的撫卹金。
今日正好到了小池鎮上,餘景心說不如便把這些銀子給他們家人送了過去,也算了卻了一件心事。
餘景放慢腳步,對著邊上的年庚道:“年師兄,你去給姜老三買藥吧,我去給那些死去的兄弟們家裡分發撫卹金。”
年庚聞言亦是站定了腳步,回過頭來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餘景。
“什麼?”年庚的表情有些錯愕,“我沒聽錯吧,你真要去給他們家裡分發撫卹金?”
“沒錯,怎麼了?”餘景奇道。
“撫卹金只不過是招錄弟子的一個說法罷了,怎麼可能真給?”
年庚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物種一樣。
“這...”
餘景還想再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就沉默了下來。
自己這角色轉變的還是不夠徹底,煉血堂可是魔教啊!
就算是欺騙世人又能如何,那些弟子的家人還敢找上門去拉橫幅鬧事不成?
這裡是修仙世界,可沒人遵守什麼條條款款的。
諸如年老大等修士只要隨意出手,就能瞬間奪了凡人性命。
年庚看餘景沉默,便繼續道,“野狗其實也就是找的個說法給你一筆錢財,讓你去用罷了!”
“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挺被野狗看重的!”
年庚之所以關注到餘景,其實正就是因為聽見了野狗以撫卹金的名義給了餘景一袋子錢。
畢竟不管什麼樣的修士,終究都是凡人出生,總歸還是會遵守一些世俗凡人的規矩。
錢財銀兩這些玩意,對於正魔雙方的修士來說都用得著的。
想到這裡,餘景已經明白了事實應該就是如年庚說的這樣。
自己把這四十兩銀子拿去做了什麼,野狗也是根本不會多問的。
餘景搖了搖頭,輕嘆一聲,“那些所謂正道門派,不知道會否真的給死去的弟子家中發放撫卹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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