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臺燼已經站在這裡，他一夜未眠，卻不見疲態，眼神比昨日更加銳利，顯然已將那場廝殺的衝擊化為了自身成長的資糧。
李凡揹著手，邁著四方步，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他神色平靜，眼神深邃，一副高深莫測的宗主派頭。
“燼兒。”
“師尊。”澹臺燼立刻躬身。
“為師觀你劍道天賦卓絕，但根基尚淺，昨日一戰雖勝，卻也暴露了你劍招匱乏的短板。”
李凡從袖中取出一本連夜手抄的、薄薄的冊子。
冊子是用最普通的紙張裝訂的，封面歪歪扭扭寫著四個大字——玄陽劍訣。
“這本《玄陽劍訣》入門篇，你拿去。”
李凡將冊子遞過去，語氣淡然。
“此訣看似平平無奇，實則蘊含大道至理。你且用心感悟，何時能從中悟出自己的東西，何時才算真正入門。”
澹臺燼聞言，神色一肅。
他雙手恭敬地接過那本看起來無比簡陋的冊子，卻如獲至寶。
在他看來，師尊這般深不可測的人物，拿出的東西豈會是凡品？定是自己境界不夠，看不出其中玄奧。
“弟子明白！絕不辜負師尊厚望！”
他翻開冊子，上面只畫著劈、砍、刺、撩、點、崩、攪、壓八個最基礎的劍式，連個像樣的招式名都沒有。
換做旁人，恐怕早已心生鄙夷。
可澹臺燼卻深信不疑，他抽出木劍，對著冊子上的圖樣，一絲不苟地開始練習。
一招一式，無比認真。
李凡負手而立，表面上雲淡風輕，目光深邃地望著弟子，實則內心緊張得一批，一遍遍地呼喚系統。
“統子哥，在不在？觸發沒有？怎麼還沒動靜？”
“是不是姿勢不對？要不要我再裝得像一點？”
澹臺燼渾然不覺，他已完全沉浸在那八個簡單的動作中。
他一遍遍地重複著，汗水浸溼了衣衫，手臂開始痠麻，但他毫不在意。
他隱約覺得，這些簡單的動作組合起來，似乎有一種奇特的韻律。
當他不知疲倦地將這套基礎劍式完整演練了九十九遍後，他福至心靈，將八個基礎劍式行雲流水般地串聯起來，一氣呵成！
嗡！
他手中的木劍發出一聲輕微的劍鳴。
也就在這一刻，李凡的腦海中，期待已久的聲音如同天籟，轟然炸響！
【叮！】
【你的弟子澹臺燼將《基礎劍訣》修煉至小成，觸發萬倍暴擊返還！】
【恭喜宿主獲得天階無上功法——《鴻蒙開天劍訣》！】
轟隆！
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龐大資訊流，如同九天銀河倒灌，狠狠衝入李凡的意識海！
那不是文字，也不是圖畫，而是一種純粹的、開天闢地般的無上劍意！
一劍生，萬物初始！
一劍落，宇宙洪荒！
一劍出，斬斷因果！
李凡身體劇震，眼前發黑，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在地。
他強行咬住舌尖，劇痛讓他恢復一絲清明，這才勉強站穩。
他抬起頭，看向演武場中那個依舊在揮舞木劍的瘦削身影，眼神裡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火熱光芒。
撿到寶了！
撿到絕世重寶了！
這弟子是寶，這系統更是逆天！
一個大膽的計劃，在他心中瘋狂滋生。
用這本《鴻蒙開天劍訣》裡最基礎的一絲劍意，去“指點”澹臺燼，自己的高人形象，豈不是能直接焊死？
他正心潮澎湃，那股湧入腦海的劍意，似乎與澹臺燼懷中那枚青色玉佩，產生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