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煙躬身，隨即直起腰，氣場更盛。
“天網計劃第二步，資源。”
她的手指，從地圖上劃過，彷彿在丈量天下。
“宗門重建，弟子修行，處處都需要錢，需要海量的天材地寶。”
“我們不能只守著山門。玄陽宗要發展，就需要海量的資源。與其等別人送上門，不如我們主動去取。”
她看向蘇靈兒。
“蘇長老的丹藥，藥效冠絕東荒，這是我們的拳頭產品。”
她又掃了一眼澹臺燼。
“此戰繳獲的魔道功法、法寶，對正道修士是雞肋，對某些邪修、散修卻是至寶。”
“還有宗主賜下的那些……神物。”
柳如煙的眼中，光芒熾熱。
“這些，都可以變成靈石，變成我們需要的任何東西。”
“百花閣有最隱秘的渠道，有最捨得花錢的客人。我甚至已經規劃出一條，能繞開所有耳目，直達中州邊境黑市的秘密商路。”
她頓了頓，聲音帶著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
“百花閣，就是宗主伸向整個大陸的……手。”
石安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他彷彿看到，一座座靈石大山，正在向玄陽宗滾滾而來。
這哪裡是外事堂主，這分明就是一尊活財神！
他看向柳如煙的眼神，從最初的戒備，徹底變成了敬佩，甚至帶著一絲狂熱。
“此事，由你全權負責。”李凡再次開口，一錘定音。
“資源調配，石安與蘇靈兒全力配合你。”
“是！”石安與蘇靈兒齊聲應道，心悅誠服。
柳如煙的嘴角，終於勾起一抹發自內心的弧度。
她知道，從這一刻起，她才算真正地，在這座山上站穩了腳跟。
議事結束。
柳如煙沒有片刻休息，立刻回到了宗門給她安排的一處臨時洞府。
洞府內，早已佈置好了百花閣專用的傳訊法陣。
那是一面巨大的水鏡，鏡面如波，流光溢彩。
“啟動‘蜂鳥’。”
她取出一枚血紅色的令牌，按在法陣中央。
嗡——
水鏡之上，光芒大放，瞬間分化出上百個細小的光格。
每一個光格里，都浮現出一道模糊的人影。
“閣主！”
上百個聲音，透過法陣，匯聚成同一句問候。
“傳我命令。”
柳如煙的聲音冰冷而高效，再無半分柔媚。
“第一，動用所有暗樁，散佈訊息。內容：天魔宗少主魔天，於玄陽宗山門前，被李宗主一言喝退，心神俱裂，道心已崩。天魔宗外強中乾，氣數將盡。”
“記住，要讓它聽起來像是酒後醉話，像是無意間的閒談，七分真三分假，傳得越快越廣越好。”
“遵命！”
“第二，將這份清單，發給所有金粉標記的合作方，以及各大拍賣行的管事。告訴他們，玄陽宗特供丹藥，三日後，於黑水城地下拍賣會首拍。價高者得。”
她將一份玉簡貼在水鏡上，清單內容瞬間同步到所有光格。
“遵命！”
“第三，整理所有關於北境‘蠻神遺蹟’的情報，我要最詳細的卷宗。天魔宗最近在北境動作頻頻，我要知道他們到底在找什麼。”
她想起之前一份不起眼的情報，心中一動，補充了這條命令。
“遵命！”
“去辦吧。”
柳如煙揮手，水鏡上的光格逐一熄滅，最後恢復平靜。
她長長吐出一口氣，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在燃燒。
這種執掌大網，攪動風雲的感覺，比待在溫柔鄉里，更讓她沉醉。
她走到洞府門口，看著山下那道深不見底的“生死線”，看著那些還在不斷嘗試，不斷倒下，又不斷爬起來的身影。
一個宗門的崛起，需要的不僅僅是無敵的強者和堅韌的弟子。
還需要錢，需要情報，需要朋友，需要將敵人的一切都化為自己養分的能力。
而她，柳如煙，將為這尊甦醒的巨獸，裝上最鋒利的獠牙，最敏銳的眼睛。
“我賭上的，不僅僅是百花樓，更是我的未來。”
她輕聲自語。
“而現在，未來已來。”
就在這時，傳訊水鏡再次亮起。
是負責黑水城拍賣的管事。
“閣主，清單剛發出去，就有一位來自西漠的客人，透過最高階別的密道聯絡我。”
管事的聲音帶著一絲困惑。
“他指名要買下所有蘊含‘生機’的丹藥，無論什麼代價。”
“哦？”柳如煙挑眉，“對方什麼來路？”
“不知道，身份是絕密。只知道……他似乎對丹藥本身不感興趣，而是對其中那股獨特的，彷彿能讓萬物復甦的力量，極為渴求。”
柳如煙的手指，在窗欞上輕輕敲擊著。
西漠？
那個地方，除了黃沙，就是一群信奉神祇的苦修士。
他們要如此磅礴的生機之力，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