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駱養性知道流寇沒什麼戰力，但那可是五千人啊！
夜襲韃子大營，燒了那麼多東西，襲擾七次，殺了近四百韃子？
自己這邊……零陣亡？
這……這已經不是能用“精銳”來形容了！
簡直是天兵下凡！
駱養性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看向楚軒和他身後那百名沉默士兵的眼神，充滿了敬畏和震撼。
他終於明白皇太極為什麼發瘋了……
換誰被這麼一隻蚊子叮著放血，還打不著，都得瘋！
“楚……楚主事神勇！真乃……真乃國之棟樑！”
駱養性聲音都有些發顫，態度也愈發恭敬，
“此等潑天大功，駱某定當如實稟報陛下。貴部所需糧草、火藥、箭矢，朝廷必當全力供給！”
“糧草火藥，有秦大人的後勤補給，尚可支撐數日。”
楚軒語氣依舊平淡，
“駱大人只需將楚某所言，如實上奏即可。告知陛下，皇太極猛攻京城，意在逼我現身。
我部將繼續在外圍襲擾，斷其糧道，擾其軍心，為援軍爭取時間。
請陛下務必堅守，援軍將至！”
“好！好！好！駱某記下了！”
駱養性連連點頭，心中一塊大石落地。
對方目標明確，且願意繼續牽制，這正是朝廷最需要的！
“此地不宜久留，駱大人請速速回城覆命。”楚軒拱手，“保重。”
“楚主事保重！諸位壯士保重！”
駱養性鄭重抱拳，帶著手下迅速消失在溝壑間，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必須立刻面聖！
……
紫禁城，乾清宮，西暖閣。
燭火搖曳。
崇禎一夜未眠，焦躁地在暖閣內踱步。
德勝門的戰報一次比一次緊急，滿桂重傷昏迷，城門多處破損，全靠民夫用身體和沙袋在堵。
聽著這些戰報，他幾乎都能聞到城外飄來的血腥味。
“陛下，駱養性求見。”
太監王承恩低聲道。
“快宣！”崇禎猛地轉身。
駱養性風塵僕僕，一入西暖閣就撲通跪倒：“陛下！臣幸不辱命，尋到那支人馬了！”
“快說！”崇禎聲音急切，“是何來歷？首領何人？意欲何為？戰況如何？”
駱養性深吸一口氣，強壓心中的震撼，將所見所聞，楚軒所言，一字不差，原原本本地複述了一遍。
尤其著重強調了那匪夷所思的戰績。
“零陣亡？”
崇禎失聲驚呼，眼睛瞪得溜圓，身體不受控制地前傾，死死盯著駱養性，“駱卿！此言當真？百騎與數萬韃子糾纏數日，竟未損一人？”
“千真萬確！陛下！”駱養性叩首，聲音斬釘截鐵，“臣親眼所見，其部百騎，個個精悍，士氣如虹。其首領楚軒，沉穩果決，絕非虛言！臣以項上人頭擔保！”
崇禎呆立當場，胸膛劇烈起伏。
剿滅五千流寇，他信。
夜襲焚糧，他也勉強能信。
但襲擾皇太極數萬大軍七次，殺敵近四百，自己零陣亡？
這……這簡直聞所未聞！
亙古未有！
兵仙再世！
韓信轉世！
白起重生！
一瞬間，無數個念頭在崇禎腦中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