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我無限白粥,號大賢良師!

第39章 穢溺階前,官帽落地!

這副惶惶如喪家之犬、急於出逃的架勢,在剛剛經歷戰火的柴桑城內格外扎眼。

“攔住他們!”

張九寧眼中寒光一閃,瞬間斷定這絕非善類,十有八九是見勢不妙、企圖卷財潛逃的城中蠹吏或豪商!

他猛地揚起手臂,聲音在街巷中炸開:“所有人聽令,將他們圍起來,一個也不準放跑!”

三百青壯本就處於拿下柴桑城後的亢奮狀態,得令後瞬間散開。

憑藉著絕對的人數優勢,三百青壯呼啦啦將八輛馬車連同護衛的兵丁團團圍堵在街道中央,圍得水洩不通!

長矛、柴刀、木棍、鋤頭指向馬車,人群湧動的氣勢壓得空氣都凝固了,只剩下車馬受驚的嘶鳴和女眷更顯驚恐的低泣。

被圍在中間最華貴馬車裡的錢明遠,此刻已是嚇得魂飛魄散,面無人色。

他剛剛在縣衙後宅接到東門失守的噩耗,慌忙帶上積攢多年的金銀細軟、最寵愛的幾個小妾婢女以及幾個忠心的僕從,本想從距離東門最遠的西門逃跑。

可派出去打探訊息的官兵上氣不接下氣地奔回來報信:“西門方向火光晃動、殺聲陣陣,一個凶神惡煞的年輕漢子帶人已經控制住了城門,正在肅清殘敵!”

錢明遠一聽,只覺天旋地轉,哪裡還敢靠近西門?

他如驚弓之鳥,慌忙改道,想從南門碰碰運氣。

哪曾想繞來繞去,就在這離東門不遠的地方,一頭撞上了張九寧率領的這支如狼似虎的隊伍!

看著車窗外密密麻麻、眼神兇狠、衣衫襤褸卻手持武器的人群,錢明遠瞬間癱軟在軟墊上。

他太清楚自己這些年都幹了什麼——上任之初便強徵賦稅、如此災年卻剋扣郡裡發下的賑災糧米、默許甚至縱容手下豪強對災民的盤剝、乃至公然買賣少女!

城外河邊那數千一夜之間消失又化為反賊攻城的災民,不正是被他逼反的嗎?

眼前這群人,從領頭那個散發著威嚴氣息的道人到手持簡陋武器的青壯,個個眼神都帶著刻骨的仇恨和憤怒,分明就是那群殺進城來的災民叛軍啊!

錢明遠只覺褲襠一陣濡溼,雙腿軟得像麵條,喉嚨乾澀得發不出完整的音節。

恐懼攥緊了他的心臟,他幾乎能預見到自己一露頭,就會被憤怒的人群撕成碎片!

“福……福伯!”

他一把將蜷縮在身邊同樣瑟瑟發抖的老家僕拽了過來,聲音因極度恐懼而變形嘶啞,幾乎要把手指戳進老僕的眼睛裡。

“你……你快去跟他們談談!”

“他們要什麼,錢,金銀,女人,只要我們有的,都可以給他們,只求能放我們一條生路!快去!”

他一邊說著,一邊瘋狂的使眼色,自己則拼命往後縮,幾乎想鑽進堆滿箱籠的角落,肥胖的身軀抖成一團。

福伯也十分害怕,但是作為錢家幾十年的忠僕,家小都還在錢家,此刻也只能硬著頭皮,牙齒咯咯作響地掀開簾子,顫巍巍下了車。

看著周圍幾百雙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眼睛,他腿肚子直抽筋,撲通一聲就給為首的張九寧跪下,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好漢爺,各位英雄,饒命!”

“我家老爺是做小本生意的,恰逢其會在這城裡,遭了無妄之災,實在惶恐……”

他努力想擠出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老爺……老爺說了,願將這八車上的金銀財貨,連同這幾位姑娘,都孝敬給各位好漢!”

“只求好漢高抬貴手,留我等一條賤命,日後必有重謝,必有重謝啊!”

他反覆強調自己等人是做生意的商人,試圖用買路錢換取一線生機。

然而,福伯這番帶著哭腔的求饒尚未說完,卻是異變陡生!

後面幾輛馬車上的女眷們,大多是錢明遠強搶或威逼利誘弄來的婢女小妾,平日飽受其淫威和虐待。

此刻被一群散發著肅殺之氣、一看便是造反殺進來的青壯團團圍住,聯想到錢明遠平日的冷酷兇殘和她們自身在亂局中可能遭受的悲慘命運,絕望和壓抑已久的恐懼瞬間爆發!

“別信他!”

一個穿著藕色舊衣、滿臉淚痕的清瘦少女猛地掀開自己馬車的簾子,不顧一切地跳了下來。

她聲音淒厲,如同杜鵑啼血,不顧摔倒的疼痛,連滾帶爬地撲向張九寧的方向。

“好人,道長,別信這老狗的話!”

“裡面坐的不是商人,他是畜生,是豬狗不如的錢明遠,就是那個狗縣令啊!!”

彷彿點燃了引線,旁邊一輛馬車上,另一個看起來年齡更小、眼神麻木中帶著一絲豁出去般決絕的少女也尖叫著跳下車:

“就是他,就是那個人面獸心的畜生!”

“他把我爹打了板子關進大牢,就因為在街上看到了我,想把我擄進府中!”

“道長,抓住他,給我們做主啊!嗚嗚嗚……”

她泣不成聲,指向正在劇烈顫抖的錢明遠所在的馬車。

這兩聲如同驚雷般的控訴,瞬間將凝固的街道點燃!

福伯雙眼一翻,差點當場暈厥過去,面如死灰。

馬車裡的錢明遠聽到自己名字和“狗縣令”三個字被喊出,更是肝膽俱裂,眼前一黑。

他身體癱軟,脊骨再也承受不住龐大的體重,從座位上緩緩滑落到車廂底板,渾身如篩糠般的抖動。

張九寧瞳孔猛然收縮,臉上原本的鎮定瞬間被愕然所取代!

他銳利的目光瞬間鎖定了那輛最為華貴的馬車,眉頭皺起。

錢明遠,竟然是這個狗官!

瞬間,無數畫面湧入張九寧腦海。

城牆下乾涸如洗、僅撒幾把糙米的粥桶;王吳氏為半袋賑災粟米,絕望中按下手印賣掉親生女兒時那撕心裂肺的悲愴;城外河床窪地,被逼到絕境如同螻蟻般等死的數千災民和他們麻木絕望的眼睛……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之一,這柴桑縣內百姓苦痛的源頭,此刻竟是如同一頭待宰的肥豬,就困在眼前這輛馬車裡!

震驚過後,是洶湧而起的滔天怒焰!

這怒焰不僅來自張九寧胸中激盪的“憫生”道義,更被周圍青壯那瞬間爆發的、如同實質般的仇恨點燃!

“錢明遠!!”

張九寧的聲音冰冷徹骨:“好,踏破鐵鞋無覓處,真是天道好輪迴!”

他猛的一指錢明遠所在的馬車,聲音陡然拔高,如同洪鐘大呂,清晰地送入每一個青壯和災民耳中,也如同重錘狠狠砸在錢明遠的心上:

“兒郎們,將這為官不仁、殘民以逞的狗官給我拿下,剝了他的官衣!”

“此獠就是喝盡民血、剋扣賑災之糧,把百姓逼得無路可走的罪魁元兇!”

“將他拿下,稍後明正典刑,以慰屈死冤魂,以雪萬民之辱!!!”

“吼!”

三百青壯聞言,齊聲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怒吼!

積壓太久的悲憤如同火山噴發,手中的武器高舉,無數雙噴射著仇恨火焰的眼睛死死盯住那輛馬車。

人群如同狂暴的洪流,轟然撲向被圍堵的八輛大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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